作者:成语大世界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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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屋》、《岛上的季节》、《马》、《说忙》、《羽书》、《我还没见过长城》、《论忘我的境界》、《客居的心情》、《说日常生活》、《山野的桃花》、《记一辆纺车》、《菜园小记》、《歌声》、《窑洞风景》以及《难老泉》、《天涯》、《忘年》等。
吴伯箫(1906-1982), 原名熙成,当代著名的散文家和教育家。1982年8月病逝。
吴伯箫是我国卓有成就和深具影响的散文家,1925年在北京求学时开始创作,一生作e69da5e887aae799bee5baa6e79fa5e98193362品200多篇,主要收在《羽书》、《烟尘集》、《黑与红》、《潞安风物》、《北极星》、《出发集》、《忘年》等文集。
扩展资料
《记一辆纺车》散文,吴伯箫作。
1962年发表。作者通过回忆在延安时代用过的一辆纺车,描绘当年纺线比赛的欢快场面,叙写艰苦岁月中劳动生活的乐趣,颂扬了抗日军民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描写细腻,语言质朴,感情深沉。
《菜园小记》写的是作者对延安蓝家坪开荒种莱岁月的深情回忆。
1941年皖南事变后,国民党为了扼制我党我军的发展,在陕甘宁边区聚集重兵,对延安军民 实施严密的经济封锁,边区军民的生活一度陷入困境,甚至到了“每天要买到蔬菜就买不到 油盐柴火,要买到油盐柴火就买不到蔬菜的地步”。
在艰苦的年月里,边区军民响应毛主席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他们自己动手开荒、种地,纺棉、织布。
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粉碎了敌人的阴谋,抗日根据地的军民不但吃得饱,穿得暖,而且坚持了抗战,取得了抗战的最后胜利。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吴伯箫
作者通过回忆在延安时代用过的一辆纺车,描绘当年纺线比赛的欢快场面,叙写艰苦岁月中劳动生活的乐趣,颂扬了抗日军民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菜园小记》
写作时间:1961年4月9日 内容: 种花好,种菜更好。花种得好,姹紫嫣红,满园芬芳,可以欣赏;菜种得好,嫩绿的茎叶,肥硕的块根,多浆的果实,却可以食用。俗话说:“瓜菜半年粮。” 我想起在延安蓝家坪我们种的菜园来了。 说是菜园,其实是果园。那园里桃树杏树很多,还有海棠。每年春二三月,粉红的桃杏花开罢,不久就开绿叶衬托的艳丽的海棠花,很热闹。果实成熟的时候,杏是水杏,桃是毛桃,海棠是垂垂联珠,又是一番繁盛景象。 果园也是花园。那园里花的种类不少。木本的有蔷薇,木槿,丁香,草本的有凤仙,石竹,夜来香,江西腊,步步高,……草花不名贵,但是长得繁茂泼辣。甬路的两边,菜地的周围,园里的角角落落,到处都是。草花里边长得最繁茂最泼辣的是波斯菊,密密丛丛地长满了向阳的山坡。这种花开得稠,有绛紫的,有银白的,一层一层,散发着浓郁的异香;也开得时间长,能装点整个秋天。这一点很像野生的千头菊。这种花称作“菊”,看来是有道理的。 说的菜园,是就园里的隙地开辟的。果树是围屏,草花是篱笆,中间是菜畦,共有三五处,面积大小不等,都是土壤肥沃,阳光充足,最适于种菜的地方。我们经营的那一处,三面是果树,一面是山坡;地形长方,面积约二三分。那是在大种蔬菜的时期我们三个同志在业余时间为集体经营的。收成的蔬菜归集体伙食,自己也有一份比较丰富的享用。 那几年,在延安的同志,大家都在工作,学习,战斗的空隙里种蔬菜。 机关,学校,部队里吃的蔬菜差不多都能自给。那个时候没有提出种“十边”,可是见缝插针,很自然地“十边”都种了。窑洞的门前,平房的左右前后,河边,路边,甚至个别山头新开的土地都种了菜、我们种的那块菜地,在那园里是条件最好的。土肥地整,曾经有人侍弄过,算是熟菜地。地的一半是韭菜畦。韭菜有宿根,不要费太大的劳力(当然要费些工夫),只要施施肥,培培土,浇浇水,出了九就能发出鲜绿肥嫩的韭芽。最难得的是,菜地西北的石崖底下有一个石窠,挖出石窠里的乱石沉泥,石缝里就涔涔地流出泉水。 石窠不大,但是积一窠水恰好可以浇完那块菜地。积水用完,一顿饭的工夫又可以蓄满。水满的时候,一清到底,不溢不流,很有点像童话里的宝瓶,水用了还有,用了还有,不用就总是满着。泉水清冽,不浇菜也可以浇果树,或者用来洗头,洗衣服。“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这比沧浪之水还好。同样种菜的别的同志,菜地附近没有水泉,用水要到延河里去挑,不像我们三个,从石窠通菜地掏一条窄窄浅浅的水沟,用柳罐打水,抬抬手就把菜浇了。大家都羡慕我们。我们也觉得沾了自然条件的光,仿佛干活掂了轻的,很不好意思,就下定决心要把菜地种好,管好。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为了积肥,大家趁早晚散步的时候到大路上拾粪,那里来往的牲口多,“只要动动手,肥源到处有”啊。我们请老农讲课,大家跟着学了不少知识。《万丈高楼从地起》的歌者,农民诗人孙万福,就是有名的老师之一。记得那个时候他是六十多岁,精神矍铄,声音响亮,讲话又亲切又质朴,那老当益壮的风度,到现在我还留着深刻的印象。跟那些老师,我们学种菜,种瓜,种烟。像种瓜要浸种、压秧,种烟要打权、掐尖,很多实际学问我们都是边做边跟老师学的。有的学会烤烟,自己做挺讲究的纸烟和雪茄;有的学会蔬菜加工,做的番茄酱能吃到冬天;有的学会蔬菜腌渍、窖藏,使秋菜接上春菜。 种菜是细致活儿,“种菜如绣花”;认真干起来也很累人,就劳动量说,“一亩园十亩田”。但是种菜是极有乐趣的事情。种菜的乐趣不只是在吃菜的时候,像苏东坡在《菜羹赋》里所说的:“汲幽泉以揉濯,待露叶与琼枝。 或者像他在《后妃菊赋》里所说的:“春食苗,夏食叶,秋食花实而冬食根,庶几西河南阳之寿。”种菜的整个过程,随时都有乐趣。施肥,松土,整畦,下种,是花费劳动量最多的时候吧,那时蔬菜还看不到影子哩。可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就算种的只是希望,那希望也给人很大的鼓舞。因为那希望是用成实的种子种在水肥充足的土壤里的,人勤地不懒,出一分劳力就一定能有一分收成。验证不远,不出十天八天,你留心那平整湿润的菜畦吧,就从那里会生长出又绿又嫩又茁壮的瓜菜的新芽哩。那些新芽,条播的行列整齐,撤播的万头攒动,点播的傲然不群,带着笑,发着光,充满了无限生机。一棵新芽简直就是一颗闪亮的珍珠。“夜雨剪春韭”是老杜的诗句吧,清新极了;老圃种菜,一畦菜怕不就是一首更清新的诗? 暮春,中午,踩着畦垅间苗或者锄草中耕,煦暖的阳光照得人浑身舒畅。 新鲜的泥土气息,素淡的蔬菜清香,一阵阵沁人心脾。一会儿站起来,伸伸腰,用手背擦擦额头的汗,看看苗间得稀稠,中耕得深浅,草锄得是不是干净,那时候人是会感到劳动的愉快的。夏天,晚上,菜地浇完了,三五个同志趁着皎洁的月光,坐在畦头泉边,吸吸烟;或者不吸烟,谈谈话;谈生活,谈社会和自然的改造,一边人声咯咯罗罗,一边在谈话间歇的时候听菜畦里昆虫的鸣声;蒜在抽薹,白菜在卷心,芫荽在散发脉脉的香气:一切都使人感到一种真正的田园乐趣。 我们种的那块菜地里,韭菜以外,有葱、蒜,有白菜、萝卜,还有黄瓜、茄子、辣椒、西红柿,等等。衣谚说:“谷雨前后,栽瓜种豆。”“头伏萝卜二伏菜。”虽然按照时令季节,各种蔬菜种得有早有晚,有时收了这种菜才种那种菜;但是除了冰雪严寒的冬天,一年里春夏秋三季,菜园里总是经常有几种蔬菜在竟肥争绿的。特别是夏末秋初,你看吧:青的萝卜紫的茄子,红的辣椒,又红又黄的西红柿,真是五彩斑斓,耀眼争光。 那年蔬菜丰收。韭菜割了三茬,最后吃了薹下韭(跟莲下藕一样,那是以老来嫩有名的),掐了韭花。春白菜以后种了秋白菜,细水萝卜以后种了白萝卜。园里连江两腊、波斯菊都要开败的时候,我们还收了最后一批西红柿。天凉了,西红柿吃起来甘脆爽口,有些秋梨的味道。我们还把通红通红的辣椒穿成串晒干了,挂在窑洞的窗户旁边,一直挂到过新年。 主要内容: 本文写了劳动的美好。其实劳动是艰苦的,劳累的,不过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享受自己的成果时的确是愉快的,此时,回过头来看劳动就会感到劳动是美好的。
记一辆纺车
吴伯箫
我曾经使用过一辆纺车,离开延安的那年,把它跟一些书籍一起留在蓝家坪了。后来常常想起它。想起它,就像想起旅途的旅伴,战场的战友,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怀念。
那是一辆普通的纺车。说它普通,一来它的车架,轮叶,锭子,跟一般农村用的手摇纺车没有什么两样;二来它是延安上千上万辆纺车中的一辆。的确,那个时候在延安的人,无论是机关的干部,学校的教员和学员,也无论是部队的指挥员和战斗员,在工作,学习或者练兵的间隙里,谁没有使用过纺车呢?纺车跟战斗用的枪,耕田用的犁,学习用的书和笔一样,成为大家亲密的伙伴。
在延安,纺车是作为战斗的武器使用的。那是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时候,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反共高潮,配合日寇重重封锁陕甘宁边区,想困死我们。我们边区军民热烈响应毛泽东同志的伟大号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结果彻底粉粹了敌人围困的阴谋。在延安的人,在所有抗日根据地的人,不但吃得饱,而且穿得暖,坚持了抗战,争取到了抗战的最后胜利。开荒,种庄稼,种蔬菜,是保证足食的战线;纺羊毛,纺棉花,是保证丰衣的战线。
大家用纺的毛线织毛衣,织呢子;用纺的棉纱合线,织布。同志们穿的衣服鞋袜,有的就是自己纺线或者跟同志换工劳动做成的。开垦南泥湾的部队甚至能够在打仗,练兵和进行政治、文化学习而外,纺毛线给指战员发军装呢。同志们亲手纺线织布做的衣服,穿着格外舒适,也格外爱惜。那个时候,人们对一身灰布制服,一件本色的粗毛线衣,或者自己打的一副手套,一双草鞋,都很有感情。衣服旧了,也“敝帚自珍”,不舍得丢弃。总是脏了洗洗,破了补补,穿一水又穿一水,穿一年又穿一年。衣服只要整齐干净,越朴素穿着越随心,西装革履,华丽的服饰,只有在演剧的时候作演员的服装,平时不要说穿,就是看看也觉得碍眼,隔路。美的概念里是更健康的内容,那就是整洁,朴素,自然。
纺线,劳动量并不太小,纺久了会胳膊疼腰酸;不过在刻苦学习和紧张工作的间隙里纺线,除了经济上对敌斗争的意义而外,也是一种很有兴趣的生活。在纺线的时候,眼看着匀净的毛线或者棉纱从拇指和食指中间的毛卷里或者棉条里抽出来,又细又长,连绵不断,简直会有一种艺术创作的快感。摇动的车轮,旋转的锭子,争着发出嗡嗡嘤嘤的声音,像演奏弦乐,像轻轻地唱歌。那有节奏的乐音和歌声是和谐的,优美的。
纺线也需要技术。车摇慢了,线抽快了,线会断头;车摇快了,线抽慢了,毛卷、棉条会拧成绳,线全打成结。摇车,抽线,配合恰当,成为熟悉的技巧,可不简单,需要用很大的耐心和毅力下一番功夫。初学纺线,往往不知道劲往哪儿使。一会儿毛卷拧成绳了,一会儿棉纱打成结了,纺手急得满头大汗。性子躁一些的人甚至为断头接不好生纺车的气,摔摔打打,恨不得把纺车砸碎。可是那关纺车什么事呢?尽管人急得站起来,坐下去,一点也没有用,纺车总是安安稳稳地呆在那里,像露出头角的蜗牛,像着陆停驶的飞机,一声不响,仿佛只是在等待,等待。一直等到使用纺车的人心平气和了,左右手动作协调,用力适当,快慢均匀了,左手拇指和食指间的毛线或者棉纱就会像魔术家帽子里的彩绸一样无穷无尽地抽出来。那仿佛不是用羊毛、棉花纺线,而是从毛卷里或者棉条里往外抽线。线是现成的,早就藏在毛卷里或者棉条里的。熟练的纺手,趁着一豆灯光或者朦胧的月光,也能摇车,抽线,上线,一切做得优游自如。线上在锭子上,线穗子就跟着一层层加大,直到沉甸甸的,像成熟了的肥桃。从锭子上取下穗子,也像从果树上摘下果实,劳动后收获的愉快,那是任何物质享受都不能比拟的。这个时候,就连起初想砸碎纺车的人也对纺车发生了感情。那种感情,是凯旋的骑士对战马的感情,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的射手对良弓的感情。
纺线有几种姿势:可以坐着蒲团纺,可以坐着矮凳纺,也可以把纺车垫得高高的站着纺。站着纺线,步子有进有退,手臂尽量伸直,像“白鹤晾翅”,一抽线能拉得很长很长。这样气势最开阔,肢体最舒展;兴致高的时候,很难说那是生产,是舞蹈,还是体育锻炼。
为了提高生产率,大家也进行技术改革,运用物理学上轮轴和摩擦传动的道理,在轮子和锭子中间安装加速轮,加快锭子旋转的速度,把手工生产的工具变成半机械化。大多数纺车是在纺羊毛、纺棉花的劳动实践中培养出来的木工做的;安装加速轮也是在劳动实践中大家摸索出来的创造发明。从劳动实践中还不断总结出一些新的经验。譬如,纺羊毛跟纺棉布常有不同的要求:羊毛要松一些,干一些,棉花要紧一些,潮一些。因此弹过的羊毛要卷成卷,棉花要搓条,烘晒毛卷和阴润棉条都有一定的火候分寸。这些技术经验,不靠实践是一辈子也不知道里边的奥妙的。
为了交流经验,互相提高,纺线也开展竞赛。三五十辆或者百几十辆纺车搬在一起,在同一个时间里比纺线的数量和质量。成绩好的有奖励,譬如,奖一辆纺车,奖手巾、肥皂、笔记本之类。那是很光荣的。更光荣的是被称为纺毛突击手、纺纱突击手。竞赛,有的时候在礼堂,有的时候在窑洞前边,更有的时候在山根河边的坪坝上。在坪坝上竞赛的那种场面最壮阔,“沙场秋点兵”或者能有那种气派?不,阵容相近,热闹不够。那是盛大的节日里赛会的场面。只要想想:天地是厂房,深谷是车间,幕天席地,群山环拱,怕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地方哪种轻工业生产有那样的规模哩。你看,整齐的纺车行列,精神饱满的纺手队伍,一声号令,百车齐鸣,别的不说,只那嗡嗡的响声就有点像飞机场上机群起飞,扬子江边船只拔锚。那哪儿是竞赛,那是万马奔腾,在共同完成一项战斗任务。因此竞赛结束,无论是纺得多的还是纺得比较少的,得奖的还是没有得奖的,大家都感到胜利的快乐。
就这样,用劳动的双手,自力更生。纺线,不只在经济上保证了革命根据地的人大家有衣穿,使大家学会了一套生产劳动的本领,而且在思想上还教育了大家认识劳动“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的意义;自觉地克服了那种“认为劳动只是一种负担,凡是劳动都应当付给一定报酬的习惯”。劳动为集体,同时也为自己。在劳动的过程里,很少人为了个人的什么去锱铢计较;倒是为集体做了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才感到是真正的幸福。
就因为这些,我常常想起那辆纺车。想起它像想起老朋友,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怀念。围绕着这种怀念,也想起延安的种种生活。在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的周围工作,学习,劳动,同志的友谊,革命大家庭的温暖,把大家团结得像一个人。真是既团结,紧张,又严肃,活泼。那个时候,物质生活曾经是难苦的、困难的吧,但是,比起无限丰富的精神生活来,那算得了什么!凭着崇高的理想e68a84e799bee5baa6e79fa5e98193366、豪迈的气概、乐观的志趣,克服困难不也是一种享受吗?
跟困难作斗争,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