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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人物形象分析
曹雪芹的《红楼梦》以委婉有致,从容细腻的笔调,塑造了一个个有血有肉有性格的人物形象,尤其对林黛玉人物形象的刻画,无不渗透着曹雪芹大量的心血。寄人篱下的林黛玉有着常人共有的自卑,她无法排解自己是外人的心理,处处谨小慎微,生怕惹出事端,但小女子强烈的自尊心又不能让她唯唯诺诺,她必竟也曾是名门闺秀。即使是寄人篱下也摆脱不了小姐脾气,她尖酸刻薄,心胸狭窄。敏感多疑是她复杂的心理体现,令人欣慰的是林黛玉的尖酸刻薄也有可爱之处,一方面是小女子任性霸道的天性,更重要的是恰恰反映出林黛玉的坦率、纯真、和不畏强权的个性。
《红楼梦》代表着中国古代小说艺术的最高成就。据史载曹雪芹写这部书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他先后按阅十载,增删五次,耗尽了毕生的精力。林黛玉是曹雪芹先生在《红楼梦》中精心塑造的典型人物形象之一,曹雪芹在塑造林黛玉这个人物形象时,花e799bee5baa6e4b893e5b19e338费了在量的笔墨,倾注了在碍的心血,寄托着自己独特的富有叛逆精神的人生观和爱情观。因此,林黛玉这个人物形象塑造得非常丰满而成功。读小说原著时,你时时会感到它独特的风格和气质呼之欲出,跃然纸上。 一、尖酸刻薄、心胸狭窄,是林黛玉较突出的个性。
翻开《红楼梦》一书,林黛玉的尖酸刻薄,心胸狭窄俯拾皆是。宝玉无心间说宝钗体丰怯热,黛玉便得意得不得了,幸灾乐祸笑嘻嘻地问宝钗刚才看了什么戏,结果被宝钗一顿抢白,碰了一鼻子灰。至于她和宝玉,更是常常无风无波,三天两头赌气,宝玉偶到宝钗处一玩,黛玉便冷言相讥,宝玉不过为自己辩解了一两句:"只许同你顽,替你解闷儿,不过偶然到他那里一趟,就乱说话"。黛玉便立即以攻为守,赌气回房,不理宝玉,害得宝玉只得"打叠起千百样的款语软言来劝慰"。难怪宝玉被惹急了只能口口声声地说:"哪一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就明白了"。如果说以上这些是因为爱情是自私的,从而导致林黛玉在与宝玉相恋与宝钗相竞过程中的患得患失,猜忌排斥心态,尚属情有可原的话,那么,黛玉对贾府上上下下许多人刻薄尖酸实属不该,也许有人说,是孑然一身寄人篱下的身世导致了林黛玉的敏感多虑,处处设防。从进贾府不久,即像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出现在众人面前,对宝钗、宝玉含酸挑刺自不必说,就是如大大咧咧活泼的史湘云,常常在貌似打趣之言中寓讥讽之意,惹得史湘云也有一回只好回敬"我自然比不上你,但你也不用见一个打趣一个"黛玉在下人面前表现的小姐脾气自然也就更多了。周瑞家的送宫花给各位姑娘,迎春、探春等都忙停下手中活计,欠身道谢,而黛玉在看到周瑞家的送花来,也只瞟了一眼周瑞家的手中的花,话里有话地问了句:"单送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都有呢?"当听说这是送剩的最后两朵时,顿时翻了脸,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不给我"。
由于黛玉的聪慧,更由于她寄人篱下的处境,才使她变得非常的敏感。一天晚上,她叫怡红院的门,晴雯偏偏没听出是她的声音,并说"二爷吩咐的,一概不许放人进来呢!"把个黛玉气得怔在门外。正要发作,转念却想:"虽说是舅母家,如同自己家一样,到底是客边。如今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现在他家依栖,若是认真怄气,也觉没趣"。正在伤心垂泪之时,又听见宝玉宝钗的笑语声,越发动了气,越想越伤感,便也不顾苍台露冷,花径风寒,独立在墙角边的花泪之下,悲悲切切,呜咽起来。一日她卧病在床,听到园子里的老婆子骂人,实则是骂她的外孙女儿,黛玉却认为是在骂自己,竟气得昏厥过去。
林黛玉的尖刻,神经质,使小性儿大多出现在两种情况下:一是谈到金良缘等危及到她和宝玉的爱情时;二是在遇到谈论身世、贵贱、引起她悲叹自己的处境时,这时她才会敏感地触景生情,借题发挥。一次,当宝玉听宝钗说吃冷洒对身体有害而放下洒杯时,不巧雪雁送手炉来,黛玉便一语双关地说:"谁叫你送来的?难为他费心。雪雁说是紫鹃叫送来的,她马上又说:"也亏了你暗中摸索他的话!我平时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他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呢!"(讽宝玉)只有聪敏的颦儿,才能把她的妒意表达得如此锋利而又含蓄,机带双调皮而又不漏痕迹。 二、坦率、纯真、不畏强权的个性让她的尖酸多了几分可爱。 林黛玉的尖刻只是表现在语言上的。这是曹雪芹用来塑造黛玉这个人物形象的率真、多才机敏等侧面时能运用一种手法。并不能说明林黛玉就是一个狭隘、自私、内心歹毒的妇人。
首先黛玉挖苦、讥笑、讽刺的对象不是达官贵人,便是溜段拍马之流。当贾宝玉将北静王就赠的圣上所赐的一串名贵念珠送给她时,她却说:"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这东西:"周瑞家的送宫花,她首先注意的不是宫花的精巧,而在意是否是别人挑剩下的。她嘲讽宝玉听戏时"装疯",打趣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蔑视世俗人情等敏感、尖刻和孤傲,不仅反映出她的洁身自持,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而且也是对权势的一种反抗。
其次,林黛玉常常是喜怒爱憎形于色、见于言,"见一个打趣一个",她常以"比刀子还厉害"的语言去挖苦人,处处事事与人计较,固而被看作"刻薄"、"小心眼"。但若仔细考究起来,却大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或是一个高傲的小女子任性的天性,我们应看重的是她常常一语道出事情的真相,不给那些看风使舵、诌上媚下、欺弱凌贫、心术不正之徒留一点余地。这不仅是她疾恶如仇的品性的自然表现,而且还说明她胸怀坦荡,心有所思、口有所言,常把自己的心灵毫无遮掩地坦露出来。
再次,林黛玉也并非一味"孤标傲世、目无下尘,"其实她是很谦和的她人坦率真,见人以诚。她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香菱是宝钗的丫环,向黛玉请教学诗,黛玉却热诚相接,并说:"既要作诗,你望洋兴叹拜我为诗。"纯真透明如一泓清泉,她耐心地给香菱讲解诗的作法和要点,教香菱品诗,说明她摒弃了"上智下愚,富贵贫贱"的俗见。她把自己的诗集珍本借给香菱,并圈定篇目令其阅读,批改香菱的习作,堪称是"诲人不倦",她待人宽厚,从不与人心存介蒂。故史湘云把她称作戏子伤了她的自尊,她有点不悦。可过了一会儿携了宝玉的"寄生草"四房,便又"与湘云同看",在对待宝钗的态度上,尤见其天真笃实。本为情敌,无嫌犹猜,但在宝钗略表关怀,予以训导之后,她便开诚布公,肝胆相照,和薛宝钗掏出心窝子的话,并引咎其责:"你素日待人,固然是好的,然我是个多心的,只当你心里藏奸。从前日你说杂书不好,又努我那些好话,竟大感激你,往日竟是我错了,实在误到如今"。此后,她对宝钗如亲姐姐一般,连宝玉也感到惊奇。这又是何等的宽厚和深厚坦白!
三、皎美的容颜、浓郁的诗人气质造就了一个内慧外秀的“红颜”。
《红楼梦》第三回"接外孙贾母惜孤女"中,黛玉"年貌虽小,却举止不俗,身体面庞虽弱不胜衣,却有一段风流态度",黛玉之美已见端睨。 作者并未直接着墨描绘黛玉之美,而是巧借凤姐的嘴及宝玉的眼来突出黛玉的绝世美丽。心直口快的凤姐一见黛玉即惊叹"天下竟有这样标致的人儿,我今日算看见了!"通过"写虚"的形式给人留下了无限广阔的想象空间。再从宝玉眼里看见黛玉的形象"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袅袅婷婷的女儿"、"神仙似的妹妹"。 林黛玉之美,还表现在她才学横溢和浓郁的诗人气质。曹雪芹胸中笔下的林黛玉,是一个诗化了的才女;她有多方面的才能: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她爱书,不但读《四书》,而且喜读角本杂剧《西厢记》、《牡丹亭》、《桃花扇》等;对李、杜、王、孟以及李商隐、陆游等人的作品,不仅熟读成诵,且有研究体会;她不仅善鼓琴,且亦识谱。曹雪芹似乎有意将历代才女如薛涛、李清照、李双卿等的某些特点,融进林黛玉的性格。但林黛玉又完全区别于历代的才女,这就是曹雪芹赋予她悲剧命运和叛逆精神的个性特征。在大观园里,她与薛宝钗可谓"双峰对峙,二水分流,"远远高也于诸裙钗,在博学多识方面,可能略逊宝钗;但在诗思的敏捷,诗作的新颖别致、风流飘洒方面,林黛玉却是出类拔萃、孤标独树的。诗社每次赛诗,她的诗作往往为众人所作祟,所激赏,因而不断夺魁。她的诗之所以写得好,是由于她有极其敏锐的感受力、丰富奇特的想像力以及融情于景的浸透力;即使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等极平凡的事物,她只一触到,立即就产生丰富的想像;新奇的构思和独特的感受和见解。尤其可贵的是,她能将自己的灵魂融进客观景物、通过咏物抒发自己的痛苦的灵魂和悲剧命运。她的《白海棠》诗,既写尽了海棠的神韵,亦倾诉了她少女的衷情。尤其是"娇羞默默同谁诉"一句,最为传神:这既是对海棠神态的描摹,也是自我心灵的独白,她有铭心刻骨之言,但由于环境的压迫和自我封建意识的束缚,就是对同生共命的紫鹃、甚至对知音贾宝玉,也羞于启齿,只有闷在心里,自己煎熬。这便愈显其孤独、寂寞和痛苦。 四、痴情女叛逆者性格决定了她的悲剧人生。
《红楼梦》中最激动人心、催人泪下的,还是黛玉的叛逆者的性格。在她的身上闪耀着追求个性解放、争取婚姻自由初步民主主义思想的光辉。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社会,她不仅才学横溢,学识渊博,而且又是那样如饥似渴地阅读"性灵之学"和描写爱情的角本杂剧,那样如醉如痴地沉浸在艺术的境界,在竟把《西厢记》、《牡丹亭》中的"淫词艳曲"引为酒令。对于贾府的"混世魔王"、"祸胎孽根"、贰臣逆子贾宝玉,竟引为知音,结为同心,从思想到行动都对他予以支持。在大观园里,不劝宝玉走"仕途经济之道",从不说这些"混帐话"的,只有她一人而已,所以"宝玉深敬黛玉"。林黛玉身上闪烁着诗意和理想的光彩,充满了叛逆的精神。这是曹雪芹赋予这一形象新的基因,使她从根本上有别于历代的才女。 从通篇《红楼梦》来看,林黛玉本就是个悲剧性人物,无论从她身世、性格,还是当时的社会环境上看,都不可能让黛玉的人生有好结局,因为家庭观念、封建宗法思想,是不可能容忍她和宝玉的爱情开花结果,一个痴情女子面对无果的爱情、奈何她再博学、再聪慧孤傲,也终将敌不过社会大环境,悲剧结局自是意料中事。
林黛玉是《红楼梦》中的女主角之一。她是老太君贾母的外孙女,字颦颦(本无字,宝黛初见时贾宝玉所赠),海棠诗社别号潇湘妃子。在大观园中是住在潇湘馆。黛玉原是太虚幻境中的绛珠仙草,受神瑛侍者滴水之恩,陪其下人间还他一世的眼泪,转作人世。黛玉祖籍姑苏,生于扬州,她极工诗词,所作之诗皆文笔与意趣俱佳,故有才女之称。在高鹗续书中,林黛玉因宝玉和宝钗成婚,最后气郁而死。红学家周汝昌等认为,黛玉应该是泪尽,加之被赵姨娘和贾环等人诽谤,从而沉湖仙去,但原作结局尚待后人分析考据。
性格特点
黛玉用诗词来宣泄自已的离情别绪。她所写的多是些哀伤的诗句,想到的往往是死、老、分散、衰败。笔者认为:正是由于身体上的先天虚弱,黛玉对事物的反应比较消极,什么事多从其反面来考虑,这也导致了黛玉在思维方式上极为消极和被动。人的气质是和性格联系在一起的,某种气质更容易形成某种性格,如多血质人的容易形成乐于助人,活泼好动的性格,而黛玉属于抑郁质,这种气质为她性格的形成起了奠基的作用,这使得她“喜散不喜聚”、“喜静不喜动”。大观园中的女儿们知道她天生气质如此,对她也就不过分地苛求了。
这些姐妹们喜欢宝钗的多于喜欢黛玉的,每次湘云来贾府总是爱找宝姐姐玩,而不会首先去找林妹妹,这使得黛玉与别人的社会性的交往逐渐减少,也促成了她更加忧郁的性格。家道中落对黛玉造成的影响就是:敢爱而不敢言,只有把爱深深地放在心中,期待着别人能帮她一把,把自己的爱情寄托于别人的怜悯,形成了强烈的依赖感。只把着了一个救命的稻草,信守爱情,正所谓,爱至深,伤也深。最后,直至为爱情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总括
林黛玉是个内慧外秀,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多愁善感的女性。林黛玉之美,还表现在她才学横溢和浓郁的诗人气质。
黛玉天生丽质,气质优雅绝俗,“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她有着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不幸遭遇,处在“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e5a48de588b67a64362贾府的恶劣环境,黛玉的生活正如探春所说,外头看着光鲜,其实十分难熬。但是她也有着青春少女的活泼热情,并非终日都只在哀愁之中。
林黛玉是曹雪芹包含着血与泪精心塑造的最成功的角色之一,也是一个具有一定叛逆思想的典型。她出生于一个世袭侯爵的书香门第,但父母双亡,是一个自尊心极强,敏感的少女,她既不想改变自己的孤傲自许,又要时常提防别人对她的敌视,她永远也无法摆脱寄人篱下的阴影,大观园的热闹喧哗都会激起她的伤感情绪。所以多愁善感是她的性格,眼泪成了她的知己,与宝玉的两小无猜,性格爱好相投,所以发展为生死相连的情人,只有与宝玉结合,才能改变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才能幸福,但由于她自身存在的封建观念,封建家庭的压力,担心人言可畏,她不敢公开袒露对宝玉的感情,又不敢接受宝玉对她的表白,当然,这两个叛逆者的爱情不会得到两个封建家族的赞同。
判词
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这一首即是写林黛玉和薛宝钗的。林黛玉
“可叹停机德”一句是说薛宝钗。意思是薛宝钗有着合乎封建妇道标准的那种贤妻良母的品德,这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后汉书·列女传·乐羊子妻》说,乐羊子远出寻师求学,因为想家,只过了一年就回家了。他妻子就拿刀割断了织布机上的绢,以此来比喻学业中断,规劝他继续求学,谋取功名,不要半途而废。 “堪怜咏絮才”一句是说林黛玉。意思是如此聪明有才华的女子,她的命运是值得同情的。“咏絮才”,用晋代谢道韫的故事。有一次,天下大雪,谢道韫的叔父谢安,对雪吟句说:“白雪纷纷何所似?”道韫的哥哥谢朗(“兄子胡儿”)答道:“撒盐空中差可拟。”谢道韫接着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道韫的比喻更形象、贴切,谢安一听,大为赞赏(见《世说新语·言语》)。
“玉带林中挂”和“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是说林黛玉。玉带林倒读即林黛玉。林黛玉才华出众、性格温柔、相貌美丽,可以比喻为古代富贵公子围在腰间的华丽的玉带。“树”在古代就经常被用来代指政治派系,“植树”就是培植自己的政治派系意思,“丛林”就是所有地方实力派的总称,“两株枯木”指两支即将消亡的政治派系,一支是以贾母为核心的与皇室真正亲近的政治派系,一支是以王熙凤为代表的以佛教为主要纽带的与皇室打擂台的政治派系。由于身世原因,林黛玉在两个政治派系之间无依无靠。成了悬在枯木上的玉带。
“金簪雪里埋”和“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是说薛宝钗。前三字暗点其名,雪谐薛。金簪比喻薛宝钗。在儒家文化里,贤妻良母的品德就像是光耀头面的首饰。薛宝钗一方面具有这样的品德,另一方面她的身份却属于营造风刀霜剑政治气候的政治派系中的一支,注定不能让她的优良品德得以闪耀光芒,只能让金簪埋在雪堆里。
花签上的谶语“莫怨东风当自嗟”是《红楼梦》第63回 《寿怡红群芳开夜宴》中林黛玉掣的花签上的诗句,这一句出自宋代欧阳修《明妃曲.再和王介甫》诗,原文是:
“汉宫有佳人,天子初未识;一朝随汉使,远嫁单于国。绝色天下无,一失难再得。虽能杀画工,于事竟何益!耳目所及尚如此,万里安能制夷狄!汉计诚已拙,女色难自夸。明妃去时泪,洒向枝上花;狂风日暮起,漂泊落谁家?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
“汉计诚已拙”又作“汉计城已拙”,“明妃去时泪”又作“明妃去是泪”。
形象剖析
捧心西子病态美
林黛玉在通篇《红楼梦》中,作者对林黛玉的外在美描写并未花费太多笔墨。然而就是那着墨不多的描写却给人留下了极其美丽形象。我们可从开篇的“绛珠仙草”得“受天地之精华,复得甘露滋养,遂脱了草木之胎,换得人形”,这些句中体会到“仙草化身”一种超凡脱俗,得天地精华的清秀非凡之美。一切自然造化都是美的,一草一木俱是,更何况是一株得受天地精华,甘露滋养的“仙草”了!此时作者虽然尚未直接描述黛玉之美,但在读者心里,早已对这株“仙草修成的女体”心仪已久了。到此作者已经成功塑造了黛玉一种“清丽灵幻”的美丽形象。
黛玉初进贾府,作者也未直接着墨来描写她的外在美,而是巧借凤姐的嘴及宝玉的眼来看出林黛玉的美。心直口快的凤姐一见黛玉即惊叹:“天下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日才算见了!”这话虽未直接写出黛玉的美丽,却给读者在心里留下了一个“绝美”的形象。我们再从宝玉的眼来看看黛玉的形象:“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宝玉竟称她为“神仙似的妹妹”。笔至此处,一个活生生的“绝艳”黛玉已跃然纸上。这便是林黛玉的“外在美”。然而她的“外在美”是“娇袭一身之病” “病如西子胜三分”的病态的美,就象是个“捧心西子”。但我们也应该知道,“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以自尊掩饰自卑
在这里,“惟恐被人耻笑去了”的自尊,已经变成了“惟恐被人小看了他去”的自卫。这种自卫,是环境变迁与门第差异在黛玉心灵深处的细微折射。从形景看,不是单冲着周瑞家的,实质是也是冲着薛姨妈与贾府的,她要借送宫花这件小事,称一称自己在皇室与侯门家庭称盘上的份量。这就是问题的实质。林黛玉
脂砚斋在批这一段时道:“今又到颦儿一段,却又将阿颦天性从骨中一写,方知亦系颦儿正传。” “天性”云云,就是指这种偏执得令别人有点受不了的自尊。最受不得别人伤害的黛玉,却最肆无忌惮的 伤害着别人。然而这位贵族小姐却万万没有想到,冲着周瑞家的这个奴仆发泄,显然是有失身份的表现,她想得到的却恰恰是失掉的,这个细节无疑是黛玉性格底色的点睛之笔,所以脂砚斋才郑重指出“从骨中一写”。
人当然不能没有自尊,但她自尊心太强了,便会发展成为小心眼。等到史湘云说唱小旦的戏子有点像她的时候,林姑娘的微嗔薄讥就变成了雷霆震怒了。不过,她这一次注意到了身份,当时并没有发作出来,回到住处才连珠炮式地向贾宝玉倾泄:“我原是给你们取笑的——拿我比戏子取笑?”“这一节还怒得。再你为什么又和云儿使眼色?你安得什么心?莫不是她和我玩,她就自轻自贱了?他原是公侯的小姐,我原是平民的丫头,他和我玩,设若我回了口,岂不他自惹人轻贱呢。是这主意不是?这却也你的好心,只是那个偏又不领你的这个好情,一般也恼了。你又拿我作情,倒说我小性儿,行动肯恼,你又怕他得罪了我,我恼他,与你何干?他得罪了我,又与你何干?”(第22回)在这里,林姑娘把人格价值与门第价值以及两者之间关系说得再也清楚不过了。比作戏子犹可恕,而把湘云看得比她高贵则是不可忍的。虽然这只是她的分析,宝玉并非此意。不过我们不要被黛玉的强词夺理所迷惑,其实最不可恕的还是把她比作戏子。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受到了耻辱,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所以才发泄了这么一大堆,这也正是她维护自尊心的一种鲜明的表现。
其实,对林黛玉来说,自尊与自卑原不过是一对孪生姐妹。前者是后者的外化,后者是前者的内涵。与贾府门第差异,又寄人篱下,使她产生了深深的自卑,她所以要时时刻刻在人前要极力维护她的自尊,是为了用自尊掩饰她内心的自卑。
追求真爱
林黛玉在贾府十分孤立无援,她唯一的知己是贾宝玉。对贾宝玉的爱情,是她生命之火,一旦失却这爱情,生命也就终结。
林黛玉不能离开贾宝玉,更不能失去贾宝玉的心。但是,在初恋阶段,他俩若即若离,互相试探,都不肯把真心掏出来。尤其是林黛玉,她在对贾宝玉的真心还没有充分了解之前,不肯轻易地流露出自己对贾宝玉的恋情,因为她很自尊自重。这时的贾宝玉,对纯真圣洁的少女有一种泛爱,对才貌双全的薛宝钗、史湘云,更有着明显的感情波澜,这使林黛玉无法容忍,她直率地对贾宝玉说:“我很知道你心里有‘妹妹’,但只是见了‘姐姐’,就把‘妹妹’给忘了。”
林黛玉的悲剧
林黛玉毕竟是单纯天真的少女,她幻想着与贾宝玉的爱情有朝一日获得统治阶级的认可,配上一个合乎封建礼教的形式,成为合理的存在。但美好的幻想无所附丽,结局如何,林黛玉没有贾宝玉那样乐观自信。她担心着“不知将来如何”,更多的是预感到这爱情的悲剧结局。没有婚姻的爱情是不完整的,林黛玉正是在将爱情发展成为婚姻上碰到了更大的威胁,也更加显得无能为力。
事实是确实有一团不祥的乌云笼罩在宝黛爱情上空,而乌云的制造者就是贾府的最高统治者贾母和其儿媳王夫人。如宝玉的亲信,王夫人就选中了袭人,袭人只是准备作为通房丫头给宝玉的,对宝玉妻妾的要求就更高了,选择自然更加慎重了。
林黛玉性格上的缺陷掩盖不了她叛逆思想的光芒。当她的爱情幸福被扼杀时,表现得那样的勇敢、决绝,她以死向黑暗的社会表示强烈的反抗。至此,她的叛逆性格到了高峰。一个美丽、柔弱、勇敢、决绝的悲剧形象,便深深铭刻在读者心中,屹立在中国文学史上。
林黛玉
幼小失怙,寄人篱下的林黛玉过的是一种繁华中的苍凉生活。她没有真正贴心依靠的人,也没有什么属于自已的财产,绝顶的聪明和满腹的才华害了她,成就了她多思多虑,多愁善感的个性。同时孱弱的身体加剧了她对生命的幻灭感,缥渺无望的爱情煎熬着她易伤的心。在色欲与物欲横流的贾府她是个弱者,是个无关紧要的寄食者,她的心理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只有用清高孤傲来防卫自已,表现得日益尖刻与小心眼。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刺是她唯一的坚强,掩盖在这脆弱的坚强下面的,是她那深深的自卑情结。
她焉能不自卑呢?她唯一能够凭以骄人自傲的美貌和才学,在宝姐姐来了以后,就有了势均力敌的对手。与薛宝钗初次相见的那一瞬间,她最后的自信,她爱情的堡垒就开始摇摇欲坠了。。。。。。
既然有木石前盟,又何来金玉姻缘?说明白了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黛玉的自卑感使她总是疑心重重,对宝玉的爱没有信心。以至于不断地折磨他的感情为乐。看他伤了、哭了、病了、表白了,她才放心了、笑了、怜惜了、后悔了。池莉在小说《来来往往》中提到“男女私情是千万揉搓不得的。”而宝玉就是在林黛玉的这一小性子下,被弄得柔肠百转,不能自持,看客们也无不心思萌动,一至叫嚣要找个黛玉做情人,才不枉负平生。与她相比,宝相庄严的薛宝钗就有点可亲可敬不够可爱了。
黛玉的尖锐与《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有共同的根源,都是因为爱的缺乏,对外界的不信任,没有信心和骨子里的反抗精神。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难掩内心深处的悲凉。
黛玉常常提到死这个字眼,仿佛跟喝杯咖啡一样容易。死是她对于生活的最后反抗。现在小资们对于死亡的迷恋,不知与黛玉有没有关系,但不能不说,死亡确是她的生命中最精采的一笔。在凄艳夺人的高潮,一个美丽的生命戛然而止,就象樱花因它的易落而美丽一样,从此,她永远停留在了她如花般的岁月,在读者心目中成了永恒。如果曹雪芹不让她死,让她满脸皱纹地老去,和宝玉柱着拐杖坐在墙角昏昏欲睡晒太阳。或者嫁给别人,成了黄皮寡瘦,咽泪装欢的怨妇,那估计,没有多少人会象现在这样爱她的。
在书中她对于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的尖刻嘲讽,一直是我困惑不解的事。当然,对于她这样封建社会中的贵族小姐,不能希望她对普通老百姓有我们现在的共产主义觉悟。但这样一位小姐出风头骂农妇也未免有点可厌。主要原因我以为,刘姥姥进贾府是为了乞得物质上的帮助,其动机市侩,诌媚粗鄙。黛玉在贾府,也是一个乞食者,刘姥姥的出现与作为刺伤了她敏感的神经,她的嘲骂,似乎是想彻底划分开她与她的不同之处,本质上是对乞食这一行为的厌恶和无奈。
再看她葬花时的吟唱: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托物言志,借境抒情,自是香艳凄凉至极,谁读了不洒一掬同情之泪呢。然再一想,不免叹其矫情。居此富贵人家,锦衣玉食,呼奴唤仆,只不过,因为终身大事的无着落,就做此消极绝望状,那天下千千万万忍受着物质的贫寒,精神的溃乏和处于被凌辱被欺压地位的女子们,包括现在受了爱情的伤,还要每日为生存和男人们一样打拚的女子们,是不是都该纷纷自尽呢?
她的过分夸张的痛苦体验,她厌世的颓废思想,她对爱情只是呻吟,从不争取主动的消极态度,不能不说,其中都有自卑感徘徊不去的鬼影。
平常的人物分析中,总是把她当做是封建社会的叛逆者,我一直不解她逆在何处。如果说表现在她对爱
情的追求上,那她远没有尤三姐的大胆,也没有薛宝钗的主动运用手段。
她是方式是隐晦的,被动的,温文的。。。。。。而从来不是叛逆的,因为相爱是每个男人女人都会有的正常心理需求,算不上叛逆。
她因为自卑而过分自尊,她因为自尊而易受伤害,因为伤害而忧愁。忧愁,是她美丽的一部分。
戴望舒《雨巷》诗中e799bee5baa6e78988e69d83332那是结着愁怨的姑娘是谁呢?就是林黛玉。
“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注定,她是薄命的,“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她丁香般的惆怅。。。。。。。”
注定,在被她泪水织成的雨巷中“她静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圯的篱墙,走尽这雨巷。”
林黛玉的自卑情结是命运所赐,也以此写成了她的命运。她病态的美,被曹雪芹描摹到了极致。让人如何不爱她。。。。。。
林黛玉是《红楼梦》中的女主角之一。她是老太君贾母的外孙女,字颦颦(本无字,宝黛初见时贾宝玉所赠),海棠诗社别号潇湘妃子。在大观园中是住在潇湘馆。黛玉原是太虚幻境中的绛珠仙草,受神瑛侍者滴水之恩,陪其下人间还他一世的眼泪,转作人世。黛玉祖籍姑苏,生于扬州,她极工诗词,所作之诗皆文笔与意趣俱佳,故有才女之称。在高鹗续书中,林黛玉因宝玉和宝钗成婚,最后气郁而死。红学家周汝昌等认为,黛玉应该是泪尽,加之被赵姨娘和贾环等人诽谤,从而沉湖仙去,但原作结局尚待后人分析考据。
性格特点
黛玉用诗词来宣泄自已的离情别绪。她所写的多是些哀伤的诗句,想到的往往是死、老、分散、衰败。笔者认为:正是由于身体上的先天虚弱,黛玉对事物的反应比较消极,什么事多从其反面来考虑,这也导致了黛玉在思维方式上极为消极和被动。人的气质是和性格联系在一起的,某种气质更容易形成某种性格,如多血质人的容易形成乐于助人,活泼好动的性格,而黛玉属于抑郁质,这种气质为她性格的形成起了奠基的作用,这使得她“喜散不喜聚”、“喜静不喜动”。大观园中的女儿们知道她天生气质如此,对她也就不过分地苛求了e799bee5baa6e997aee7ad94e59b9ee7ad94363。
这些姐妹们喜欢宝钗的多于喜欢黛玉的,每次湘云来贾府总是爱找宝姐姐玩,而不会首先去找林妹妹,这使得黛玉与别人的社会性的交往逐渐减少,也促成了她更加忧郁的性格。家道中落对黛玉造成的影响就是:敢爱而不敢言,只有把爱深深地放在心中,期待着别人能帮她一把,把自己的爱情寄托于别人的怜悯,形成了强烈的依赖感。只把着了一个救命的稻草,信守爱情,正所谓,爱至深,伤也深。最后,直至为爱情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总括
林黛玉是个内慧外秀,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多愁善感的女性。林黛玉之美,还表现在她才学横溢和浓郁的诗人气质。
黛玉天生丽质,气质优雅绝俗,“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她有着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不幸遭遇,处在“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贾府的恶劣环境,黛玉的生活正如探春所说,外头看着光鲜,其实十分难熬。但是她也有着青春少女的活泼热情,并非终日都只在哀愁之中。
林黛玉是曹雪芹包含着血与泪精心塑造的最成功的角色之一,也是一个具有一定叛逆思想的典型。她出生于一个世袭侯爵的书香门第,但父母双亡,是一个自尊心极强,敏感的少女,她既不想改变自己的孤傲自许,又要时常提防别人对她的敌视,她永远也无法摆脱寄人篱下的阴影,大观园的热闹喧哗都会激起她的伤感情绪。所以多愁善感是她的性格,眼泪成了她的知己,与宝玉的两小无猜,性格爱好相投,所以发展为生死相连的情人,只有与宝玉结合,才能改变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才能幸福,但由于她自身存在的封建观念,封建家庭的压力,担心人言可畏,她不敢公开袒露对宝玉的感情,又不敢接受宝玉对她的表白,当然,这两个叛逆者的爱情不会得到两个封建家族的赞同。
判词
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这一首即是写林黛玉和薛宝钗的。林黛玉
“可叹停机德”一句是说薛宝钗。意思是薛宝钗有着合乎封建妇道标准的那种贤妻良母的品德,这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后汉书·列女传·乐羊子妻》说,乐羊子远出寻师求学,因为想家,只过了一年就回家了。他妻子就拿刀割断了织布机上的绢,以此来比喻学业中断,规劝他继续求学,谋取功名,不要半途而废。 “堪怜咏絮才”一句是说林黛玉。意思是如此聪明有才华的女子,她的命运是值得同情的。“咏絮才”,用晋代谢道韫的故事。有一次,天下大雪,谢道韫的叔父谢安,对雪吟句说:“白雪纷纷何所似?”道韫的哥哥谢朗(“兄子胡儿”)答道:“撒盐空中差可拟。”谢道韫接着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道韫的比喻更形象、贴切,谢安一听,大为赞赏(见《世说新语·言语》)。
“玉带林中挂”和“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是说林黛玉。玉带林倒读即林黛玉。林黛玉才华出众、性格温柔、相貌美丽,可以比喻为古代富贵公子围在腰间的华丽的玉带。“树”在古代就经常被用来代指政治派系,“植树”就是培植自己的政治派系意思,“丛林”就是所有地方实力派的总称,“两株枯木”指两支即将消亡的政治派系,一支是以贾母为核心的与皇室真正亲近的政治派系,一支是以王熙凤为代表的以佛教为主要纽带的与皇室打擂台的政治派系。由于身世原因,林黛玉在两个政治派系之间无依无靠。成了悬在枯木上的玉带。
“金簪雪里埋”和“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是说薛宝钗。前三字暗点其名,雪谐薛。金簪比喻薛宝钗。在儒家文化里,贤妻良母的品德就像是光耀头面的首饰。薛宝钗一方面具有这样的品德,另一方面她的身份却属于营造风刀霜剑政治气候的政治派系中的一支,注定不能让她的优良品德得以闪耀光芒,只能让金簪埋在雪堆里。
花签上的谶语“莫怨东风当自嗟”是《红楼梦》第63回 《寿怡红群芳开夜宴》中林黛玉掣的花签上的诗句,这一句出自宋代欧阳修《明妃曲.再和王介甫》诗,原文是:
“汉宫有佳人,天子初未识;一朝随汉使,远嫁单于国。绝色天下无,一失难再得。虽能杀画工,于事竟何益!耳目所及尚如此,万里安能制夷狄!汉计诚已拙,女色难自夸。明妃去时泪,洒向枝上花;狂风日暮起,漂泊落谁家?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
“汉计诚已拙”又作“汉计城已拙”,“明妃去时泪”又作“明妃去是泪”。
形象剖析
捧心西子病态美
林黛玉在通篇《红楼梦》中,作者对林黛玉的外在美描写并未花费太多笔墨。然而就是那着墨不多的描写却给人留下了极其美丽形象。我们可从开篇的“绛珠仙草”得“受天地之精华,复得甘露滋养,遂脱了草木之胎,换得人形”,这些句中体会到“仙草化身”一种超凡脱俗,得天地精华的清秀非凡之美。一切自然造化都是美的,一草一木俱是,更何况是一株得受天地精华,甘露滋养的“仙草”了!此时作者虽然尚未直接描述黛玉之美,但在读者心里,早已对这株“仙草修成的女体”心仪已久了。到此作者已经成功塑造了黛玉一种“清丽灵幻”的美丽形象。
黛玉初进贾府,作者也未直接着墨来描写她的外在美,而是巧借凤姐的嘴及宝玉的眼来看出林黛玉的美。心直口快的凤姐一见黛玉即惊叹:“天下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日才算见了!”这话虽未直接写出黛玉的美丽,却给读者在心里留下了一个“绝美”的形象。我们再从宝玉的眼来看看黛玉的形象:“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宝玉竟称她为“神仙似的妹妹”。笔至此处,一个活生生的“绝艳”黛玉已跃然纸上。这便是林黛玉的“外在美”。然而她的“外在美”是“娇袭一身之病” “病如西子胜三分”的病态的美,就象是个“捧心西子”。但我们也应该知道,“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以自尊掩饰自卑
在这里,“惟恐被人耻笑去了”的自尊,已经变成了“惟恐被人小看了他去”的自卫。这种自卫,是环境变迁与门第差异在黛玉心灵深处的细微折射。从形景看,不是单冲着周瑞家的,实质是也是冲着薛姨妈与贾府的,她要借送宫花这件小事,称一称自己在皇室与侯门家庭称盘上的份量。这就是问题的实质。林黛玉
脂砚斋在批这一段时道:“今又到颦儿一段,却又将阿颦天性从骨中一写,方知亦系颦儿正传。” “天性”云云,就是指这种偏执得令别人有点受不了的自尊。最受不得别人伤害的黛玉,却最肆无忌惮的 伤害着别人。然而这位贵族小姐却万万没有想到,冲着周瑞家的这个奴仆发泄,显然是有失身份的表现,她想得到的却恰恰是失掉的,这个细节无疑是黛玉性格底色的点睛之笔,所以脂砚斋才郑重指出“从骨中一写”。
人当然不能没有自尊,但她自尊心太强了,便会发展成为小心眼。等到史湘云说唱小旦的戏子有点像她的时候,林姑娘的微嗔薄讥就变成了雷霆震怒了。不过,她这一次注意到了身份,当时并没有发作出来,回到住处才连珠炮式地向贾宝玉倾泄:“我原是给你们取笑的——拿我比戏子取笑?”“这一节还怒得。再你为什么又和云儿使眼色?你安得什么心?莫不是她和我玩,她就自轻自贱了?他原是公侯的小姐,我原是平民的丫头,他和我玩,设若我回了口,岂不他自惹人轻贱呢。是这主意不是?这却也你的好心,只是那个偏又不领你的这个好情,一般也恼了。你又拿我作情,倒说我小性儿,行动肯恼,你又怕他得罪了我,我恼他,与你何干?他得罪了我,又与你何干?”(第22回)在这里,林姑娘把人格价值与门第价值以及两者之间关系说得再也清楚不过了。比作戏子犹可恕,而把湘云看得比她高贵则是不可忍的。虽然这只是她的分析,宝玉并非此意。不过我们不要被黛玉的强词夺理所迷惑,其实最不可恕的还是把她比作戏子。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受到了耻辱,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所以才发泄了这么一大堆,这也正是她维护自尊心的一种鲜明的表现。
其实,对林黛玉来说,自尊与自卑原不过是一对孪生姐妹。前者是后者的外化,后者是前者的内涵。与贾府门第差异,又寄人篱下,使她产生了深深的自卑,她所以要时时刻刻在人前要极力维护她的自尊,是为了用自尊掩饰她内心的自卑。
追求真爱
林黛玉在贾府十分孤立无援,她唯一的知己是贾宝玉。对贾宝玉的爱情,是她生命之火,一旦失却这爱情,生命也就终结。
林黛玉不能离开贾宝玉,更不能失去贾宝玉的心。但是,在初恋阶段,他俩若即若离,互相试探,都不肯把真心掏出来。尤其是林黛玉,她在对贾宝玉的真心还没有充分了解之前,不肯轻易地流露出自己对贾宝玉的恋情,因为她很自尊自重。这时的贾宝玉,对纯真圣洁的少女有一种泛爱,对才貌双全的薛宝钗、史湘云,更有着明显的感情波澜,这使林黛玉无法容忍,她直率地对贾宝玉说:“我很知道你心里有‘妹妹’,但只是见了‘姐姐’,就把‘妹妹’给忘了。”
林黛玉的悲剧
林黛玉毕竟是单纯天真的少女,她幻想着与贾宝玉的爱情有朝一日获得统治阶级的认可,配上一个合乎封建礼教的形式,成为合理的存在。但美好的幻想无所附丽,结局如何,林黛玉没有贾宝玉那样乐观自信。她担心着“不知将来如何”,更多的是预感到这爱情的悲剧结局。没有婚姻的爱情是不完整的,林黛玉正是在将爱情发展成为婚姻上碰到了更大的威胁,也更加显得无能为力。
事实是确实有一团不祥的乌云笼罩在宝黛爱情上空,而乌云的制造者就是贾府的最高统治者贾母和其儿媳王夫人。如宝玉的亲信,王夫人就选中了袭人,袭人只是准备作为通房丫头给宝玉的,对宝玉妻妾的要求就更高了,选择自然更加慎重了。
林黛玉性格上的缺陷掩盖不了她叛逆思想的光芒。当她的爱情幸福被扼杀时,表现得那样的勇敢、决绝,她以死向黑暗的社会表示强烈的反抗。至此,她的叛逆性格到了高峰。一个美丽、柔弱、勇敢、决绝的悲剧形象,便深深铭刻在读者心中,屹立在中国文学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