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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有梁实秋语录,楼主可以看看
外国的风俗永远是有趣的,因为异国情调总是新奇的居多。新奇就有趣。不过若把异国
情调生吞活剥地搬到自己家里来,身体力行,则新奇往往变成为桎梏,有趣往往变成为肉
麻。基于这种道理,很有些人至今喝茶并不加白糖与牛奶。——《雅舍小品•洋罪》
诗不能卖钱。一首新诗,如拈断数根须即能脱稿,那成本还是轻的,怕的是像牡蛎肚里
的一颗明珠,那本是一块病,经过多久的滋润涵养才能磨练孕育成功,写出来到哪里去找顾
主?——《雅舍小品•诗》
鲁迅死前遗言“不饶怒人,也不求人饶恕。”那种态度当然也可备一格。不似鲁迅那般
伟大的人,便在体力不济时和人类容易妥协。我僵卧了许多天之后,看着每个人都有人性,
觉得这世界还是可留恋的。不过我在体温脉搏都快恢复正常时,又故态复萌,眼睛里揉不进
沙子了。——《雅舍小品•病》
“褴褛的衣衫,是贫穷的罪过,却是乞丐的袍褂,他的职业的优美的标识,他的财产,
他的礼服,他公然出现于公共场所的服装。……没有人肯过问他的宗教或政治倾向。他是世
界上唯一的自由人。”话虽如此,谁不到山穷水尽谁也不肯做这样的自由人。只有一向做神
仙的,如李铁拐和济公之类,游戏人间的时候,才肯短期的化身为一个乞丐。——《雅舍小品•乞丐》
莎士比亚有一名句:“‘脆弱’呀,你的名字叫做‘女人!’”但这脆弱,并不永远使
女人吃亏。越是柔韧的东西越不易摧折。——《雅舍小品•女人》
譬如登临,人到中年像是攀跻到了最高峰。回头看看,一串串的小伙子正在“头也不回
呀汗也不揩”的往上爬。再仔细看看,路上有好多块绊脚石,曾把自己磕碰得鼻青脸肿,有
好多处陷阱,使自己做了若干年的井底蛙。……这种种景象的观察,只有站在最高峰上才有
可能。向前看,前面是下坡路,好走得多。——《雅舍小品•中年》
我看见过一些得天独厚的男男女女,年轻的时候愣头愣脑的,浓眉大眼,生僵挺硬,像
是一些又青又涩的毛桃子,上面还带着挺长的一层毛。他们是未经琢磨过的璞石。可是到了
中年,他们变得润泽了,容光焕发,脚底下像是有了弹簧,一看就知道是内容充实的。他们
的生活像是在饮窖藏多年的陈酿,浓而芳冽!对于他们,中年没有悲哀。——《雅舍小品•中年》
从前我常见提笼架鸟的人,清早在街上溜达(现在这样有闲的人少了)。我感觉兴味的
不是那人的悠闲,却是那鸟的苦闷。……鸟到了这种地步,我想它的苦闷,大概是仅次于粘
在胶纸上的苍蝇,它的快乐,大概是仅优于在标本室里住着罢? ——《雅舍小品•鸟》
理想的退休生活就是真正的退休,完全摆脱赖以糊口的职务,作自己衷心所愿意作的
事。有人八十岁才开始学画,也有人五十岁才开始写小说,都有惊人的成就。“狗永远不会
老得到了不能学新把戏的地步。”何以人而不如狗乎?——《雅舍小品续636f7079e799bee5baa6e79fa5e98193334集•退休》
希腊哲学家哀皮克蒂特斯说:“计算一下你有多少天不曾生气。在从前,我每天生气;
有时每隔一天生气一次;后来每隔三四天生气一次;如果你一连三十天没有生气,就应该向
上帝献祭表示感谢。”减少生气的次数便是修养的结果。——《雅舍小品续集•怒》
每一个破落户都可以拿了几件旧东西来,这是不足为奇的事。国家亦然。多少衰败的古
国都有不少的古物,可以令人惊羡,欣赏,感慨,唏嘘! ——《雅舍小品续集•旧》
有道之士,对于尘劳烦恼早已不放在心上,自然更能欣赏沉默的境界。这种沉默,不是
话到嘴边再咽下去,是根本没话可说,所谓“知者不言,言者不知”。世尊在灵山会上,拈
华示众,众皆寂然,惟迦叶破颜微笑,这会心向笑胜似千言万语。——《雅舍小品续集•沉默》
“蒙娜丽莎”的微笑,即是微笑,笑得美,笑得甜,笑得有味道,但是我们无法追问她
为什么笑,她笑的是什么。……会心的微笑,只能心领神会,非文章词句所能表达。
——《雅舍小品续集•读画》
又有一位诗人名Kilmer,他有一首著名的小诗——《树》,有人批评说那首诗是“坏
诗”,我倒不觉得怎么坏,相反的“诗是像我这样的傻瓜做的,只有上帝才能造出一棵
树”,这两行诗颇有一点意思。人没有什么了不起,侈言创造,你能造出一棵树来么?
——《雅舍小品续集•树》
我曾面对着树生出许多非非之想,觉得树虽不能言,不解语,可是它也有生老病死,它
也有荣枯,它也晓得传宗接代,它也应该算是“有情”。……总之,树是活的,只是不会走
路,根扎在哪里便住在哪里,永远没有颠沛流离之苦。——《雅舍小品续集•树》
有人只看见和尚吃馒头,没看见和尚受戒,遂生羡慕别人之心,以为自己这一行只有苦
没有乐,不但自己唉声叹气,恨自己选错了行,还会谆谆告诫他的子弟千万别再做这一行。
这叫做“吃一行,恨一行”。 ——《雅舍散文二集•流行的谬论》
艺术与自然本是相对的名词。凡是艺术皆是人为的。西谚有云:Ars est celare artem
(真艺术不露人为的痕迹),犹如吾人所谓“无斧凿痕”。 ——《雅舍散文二集•盆景》
我看过一些盆景,铅铁丝尚未除去,好像是五花大绑,即或已经解除,树皮上也难免皮
开肉绽的疤痕。这样艺术的制作,对于植物近似戕害生机的桎梏。我常在欣赏盆景的时候,
联想到在游艺场中看到的一个患侏儒症的人,穿戴齐整的出现在观众面前,博大家一笑。又
联想到从前妇女的缠足,缠得趾骨弯折,以成为三寸金莲,作摇曳婀娜之态!
——《雅舍散文二集•盆景》
古圣先贤,无不劝孝。其实孝也是人性的一部分,也是自然的,否则劝亦无大效。父母
女间的相互的情爱都是天生的。不但人类如此,一切有情莫不皆然。我不大敢信禽兽之中会
有枭獍。 ——《雅舍散文二集•父母的爱》
自从人有老少之分,老一代与少一代之间就有一道沟,可能是难以飞渡深沟天堑,也可
能是一步迈过的小渎阴沟,总之是其间有个界限。沟这边的人看沟那边的人不顺眼,沟那边
的人看沟这边的人不像话,也许吹胡子瞪眼,也许拍桌子卷袖子,也许口出恶声,也许真个
的闹出命案,看双方的气质和修养而定。——《雅舍小品三集•代沟》
暴发户对于室内装潢是相当考究的。进得门来,迎面少不得一个特大号的红地洒金的福
字斗方,是倒挂历着的,表示福到了。如果一排五个斗方,当然更好,那些是五福临门。
——《雅舍小品三集•暴发户》
人,诚如波斯诗人莪谟伽耶玛所说,来不知从何处来,去不知向何处去,来时并非本
愿,去时亦未征得同意,胡里胡涂地在世间逗留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内,我们是以心为形役
呢?还是立德立功立言以求不朽呢?还是参究生死直超三界呢?这大主意需要自己拿。——
《秋室杂文•谈时间》
只有神仙与野兽才喜欢孤独,人是要朋友的。——《秋室杂文•谈友谊》
富兰克林说:“有三个朋友是忠实可靠的——老妻,老狗与现款。”妙的是这三个朋友
都不是朋友。倒是亚里士多德的一句话最干脆:“我的朋友啊!世界上根本没有朋友。”这
些话近于愤世嫉俗,事实上世界里还是有朋友的,不过虽然无需打着灯笼去找,却是像沙里
淘金而且还需要长时间地洗炼。一旦真铸成了友谊,便会金石同坚,永不退转。
——《秋室杂文•谈友谊》
其实哪一个人在人生的坎坷的路途上不有过颠踬?哪一个不再憧憬那神圣的自由的快乐
的境界?不过人生的路途就是这个样子,抱怨没有用,逃避不可能,想飞也只是一个梦想。
人作画是现实的,现实的人生还需要现实的方法去处理。偶然作个白昼梦,想入非非,任想
象去驰骋,获得一进的慰安,当然亦无不可,但是这究竟只是一时有效的镇定剂,可以暂止
痛,但不根本治疗。——《谈徐志摩》
人生的路途,多少年来就这样地践踏出来了,人人都循着这路途走,你说它是蔷薇之路
也好,你说它是荆棘之路也好,反正你得乖乖地把它走完。——《谈徐志摩》
人从小到老都是一直在玩,不过玩具不同。小时候玩假刀假枪,长大了服兵役便真刀真
枪;小时候一角一角地放进猪形储蓄器,长大了便一张一张支票送进银行;小时候玩“过家
家”,“搀新娘子”,长大了便真个的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有人玩笔杆,有人玩钞票,有人
玩古董,有人玩政治,都是玩。——《西雅图杂记•模型》
原文:
钱这个东西,不可说,不可说。一说起阿堵物,就显着俗。其实钱本身是有用的东西,无所谓俗。或形如契刀,或外圆而孔方,样子都不难看。若是带有斑斑绿锈,就更古朴可爱。稍晚的“交子”、“钞引”以至于近代的纸币,也无不力求精美雅观,何俗之有?
钱财的进出取舍之间诚然大有道理,不过贪者自贪,廉者自廉,关键在于人,与钱本身无涉。像和峤那样爱钱如命只可说是钱癖,不能斥之曰俗;像石崇那样的挥金似土,只可说是奢汰,不能算得上雅。俗也好,e68a84e799bee5baa6e997aee7ad94365雅也好,事在人为,钱无雅俗可辨。
有人喜集邮,有人喜集火柴盒,也有人喜集戏报子,也有人喜集鼻烟壶;也有人喜集砚、集墨、集字画古董,甚至集眼镜、集围裙、集三角裤。各有所好,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但是古今中外几乎人人都喜欢收集的却是通货。钱不嫌多,愈多愈好。庄子曰:“钱财不积,则贪者忧。”岂止贪者忧?不贪的人也一样的想积财。
人在小的时候都玩过扑满,这玩意儿历史悠久,《西青杂记》:“扑满者,以土为器,以蓄钱,有入窍而无出窍,满则扑之。”北平叫卖小贩,有喊:“小盆儿小罐儿”的,担子上就有大大小小的扑满,全是陶土烧成的,形状不雅,一碰就碎。
出处:出自当代作家梁实秋的《钱》。
扩展资料:
创作背景:
他是中国国家社会党党员,否认文学有阶级性。早期梁实秋专注于文学批评,曾委婉的斥过冰心散文,坚持将描写与表达抽象的永恒不变的人性作为文学艺术的文学观。
批评鲁迅翻译外国作品的“硬译”,不同意鲁迅翻译和主张的苏俄“文艺政策”,主张“文学无阶级”,不主张把文学当作政治的工具,反对思想统一,要求思想自由。这期间和鲁迅等左翼作家笔战不断。
梁实秋曾被鲁迅先生斥为“丧家的资本家的走狗”,毛泽东也曾把他定为“为资产阶级文学服务的代表人物”。
在如此的背景下梁实秋先生写出了《钱》这一篇文章,看是资本却是实在。
从1927年到1936年,梁实秋与鲁迅的论战持续了八年之久。1936年10月19日鲁迅不幸逝世,对垒式论战也自然结束。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梁实秋
最先是在闲时翻起梁实秋先生的《雅舍谈吃》,拜读之后便有若早生几十年,能与先生谈风月谈俗世一次人生无憾。知
先生文章不拘一格,语言自然幽默,全篇浑然天成,自成诗意。真正好道的散文确是要有了许多阅历才能写成的,先生版许多散文便是在晚年写下,字里行间看似寥寥空无一物,却全是道理。
我喜欢先生,是因为先生洒脱,文章也洒脱,全无小女儿情态,却满纸都有感情。先生权散文不像花柔弱无骨,不像风月满是人情事故,先生像树,风吹过树叶摇曳树干岿然不动。
牛衣对泣 发音 niú yī duì qì 【释义】亦作【泣对牛衣】牛衣:牛畜御寒遮雨之覆盖物。 原指睡在牛衣中,相对涕泣;后喻夫妻共度贫困之生活,常用此语。 【出处】典自(汉班固《汉书卷七十六赵尹韩张两王传第四十六》):“初,章为诸生学长安,独与妻居。章疾病,无被,卧牛衣中,与妻诀,涕泣。其妻喝怒之曰:‘仲卿!京师尊贵在朝廷人谁逾仲卿者?今疾病困厄,不自激昂,乃反涕泣,何鄙也!’” 【典故】汉代王章,字仲卿,少时为诸生,求学于长安,与妻共居。一日,王章得病,因贫无被,睡于麻编之牛衣中,自料必死,与妻诀别而泣。其妻斥之曰:“仲卿!京师朝中贵人无一超乎君?今贫病交迫,不自发愤图强,反而啜泣,无志气也!” 【用法】作宾语、定语;指贫贱夫妻 【用例】(明叶宪祖《鸾鎞记第十四出》):“我曾把讥评句,聊申劝勉情,e68a84e8a2ade799bee5baa6338也只为牛衣对泣怜同病。” (清·宣鼎《夜雨秋灯录·义猫》):“翁家筏食,借贷无门,典质已尽,搔首踟躇,牛衣对泣而已。” (清陈烺《错姻缘第一出》):“堪叹家贫似水,恁凄凉泣对牛衣。” 【成语故事】汉朝书生王章到京城长安读书,学习成绩十分优秀,因为家里很穷,只好与妻子躺在盖牛用的蓑衣里御寒。一天生病,他担心自己会死,与妻子在蓑衣里相对哭泣。后来当官,因看不惯汉成帝的舅舅王凤专权,不听妻子的劝告上书而被赐死。 牛衣对泣,是一个成语,典出《汉书·王章传》,说的是西汉时的王章家里非常贫穷,年轻时在长安大学求学,与妻子住在一起,过着艰难困苦的生活。有一次,他生病,没有被子,只好盖用乱麻和草编织的像蓑衣一类的东西。这是当时给牛御寒用的,人们称它为“牛衣”。王章蜷缩在牛衣里,冷得浑身发抖。王章以为自己快死了,哭泣着对妻子说:“我的病很重,连盖的被子都没有。看来我就要死去,我们就此诀别吧!”妻子听了怒气冲冲地斥责他说:“仲卿!你倒是说说,京师朝廷中的那班贵人,他们的学问谁及得上你?现在你贫病交迫,不自己发奋,振作精神,却反而哭泣,多没出息呀!”王章听了这席话,不禁暗自惭愧。病愈后,他发奋读书,终于成了有用之才。 贫贱不移夫妇真情,激励了不少志士仁人,奋发图强,骚人墨客竞相吟唱。五代刘兼《中春登楼》诗:“王章莫耻牛衣泪,潘岳休惊鹤鬓霜”。宋陆游《和范待制秋兴》:“一生不作牛衣泣,万事从渠马耳风”。清归庄《庚辰生日》诗:“从今莫堕牛衣泪,策马长途日月新”。 著名文学家陈寅恪教授在“文革”中尽管已是双目失明、右腿跌折、卧病在床的古稀老人,仍在劫难逃,被迫频频作“交待”、挨批斗,终于1969年11月在广州含冤逝世。逝前,他以夫人的口气,为他自己写下了一副挽联:“涕泣对牛衣,卌载都成断肠史;废残难豹隐,九泉稍待眼枯人。”“涕泣对牛衣”,一语双关,既引《牛衣对泣》之典故,又合身处“牛棚”之现实。“卌”(音戏,即四十)言夫妻共同生活四十二载之约数。“废残难豹隐”,用“豹隐”之典故,取藏而避害之意,表明自己以“废残”之躯仍难免挨斗。全联沉痛、悲痛至极,工整、巧妙至极。 汉成帝 时,帝舅大将军 王凤 专权。京兆尹 王章 上表谏帝疏远 王凤 ,不听,后章为凤 构陷致死。见《汉书·王章传》。后以“无表雪王章”为诤臣直谏冤死之出典。 唐 李玖 《四丈夫同赋》诗之二:“虽有衣衾藏 李固 ,终无表疏雪 王章 。” 王章字仲卿,泰山巨平人也。少以文学为官,稍迁至谏大夫,在朝廷名敢直言。元帝初,擢为左曹中郎将,与御史中丞陈咸相善,共毁中书令石显,为显所陷,咸减死髡,章免官。成帝立,征章为谏大夫,迁司隶校尉,大臣贵戚敬惮之。王尊免后,代者不称职,章以选为京兆尹。时,帝舅大将军王凤辅政,章虽为凤所举,非凤专权,不亲附凤。会日有蚀之,章奏封事,召见,言凤不可任用,宜更选忠贤。上初纳受章言,后不忍退凤。章由是见疑,遂为凤所陷,罪至大逆。语在《元后传》。初,章为诸生学长安,独与妻居。章疾病,无被,卧牛衣中,与妻决,涕泣。其妻呵怒之曰:“仲卿!京师尊贵在朝廷人谁逾仲卿者?今疾病困厄,不自激卬,乃反涕泣,何鄙也!” 后章任官,历位及为京兆,欲上封事,妻又止之曰:“人当知足,独不念牛衣中涕泣时邪?”章曰:“非女子所知也。”书遂上,果下廷尉狱,妻子皆收系。章小女年可十二,夜起号哭曰:“平生狱上呼囚,数常至九,今八而止。我君素刚,先死者必君。”明日问之,章果死。妻子皆徙合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