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成语大世界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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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 是 好东西要兄弟分 以前是 他哥哥的 现在洗完澡等待 弟弟的
但是这个 弟弟不要 所以 被其他人使用了
好东西要兄弟分
第一段,潘金莲的。
胡正卿拿着笔拂那纸,道:"王婆,你实说!"那婆子道:"又不干我事,教说甚麽?"武松道:"老猪狗!我都知了,你赖那个去!你不说时,我先剐了这个淫妇,後杀你这老狗!"提起刀来,望那妇人脸上便拙两拙。那妇人慌忙叫道:"叔叔!且饶我!你放我起来,我说便了!"
武松一提,提起那婆娘,跪在灵床子前,喝一声"淫妇快说!"那妇人惊得魂魄都没了,只得从实招说;将那日放帘子因打着西门庆起,并做衣裳入马通奸,一一地说;次後来怎生踢了武大,因何设计下药,王婆怎地教唆拨置,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武松叫他说一句,却叫胡正卿写一句。王婆道:"咬虫!你先招了,我如何赖得过!只苦了老身!"王婆也只得招认了。把这婆子口词也叫胡正卿写了。从头至尾都写在上面。叫他两个都点指画了字,就叫四家邻舍画了名,也画了字。叫土兵解答膊来,背接绑了这老狗,卷了口词,藏在怀里。叫土兵取碗酒来供养在灵床子前,拖过这妇人来跪在灵前,喝那老狗也跪在灵前,洒泪道:"哥哥灵魂不远!今日兄弟与你报仇雪恨!"叫土兵把纸钱点着。
那妇人见势不好,却待要叫,被武松脑揪倒来,两只脚踏住他两只胳膊,扯开胸脯衣裳。说时迟,那时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双手去挖开胸脯,抠出心肝五脏,供养在灵前;胳察一刀便割下那妇人头来,血流满地。四家邻舍眼都定了,只掩了脸,看他忒凶,又不敢劝,只得随顺他。
第二段,西门大官人的。
武松一直撞到楼上,去阁子前张时,窗眼里见西门庆坐着主位,对面一个坐着客席,两个唱的粉头坐在两边。武松把那被包打开一抖,那颗人头血淋淋的滚出来。武松左手提了人头,右手拔出尖刀,挑开帘子,钻将入来,把那妇人头望西门庆脸上掼将来。西门庆认得是武松,吃了一惊,叫声"哎呀!"便跳起在凳子上去e79fa5e98193e59b9ee7ad94333,一只脚跨上窗槛,要寻走路,见下面是街,跳不下去,心里正慌。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却用手略按一按,托地已跳在桌子上,把些盏儿碟儿都踢下来。两个唱的行院惊得走不动。那个财主官人慌了脚手,也倒了。西门庆见来得凶,便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武松只顾奔入去,见他脚起,略闪一闪,恰好那一脚正踢中武松右手,那口刀踢将起来,直落下街心里去了。
西门庆见踢去了刀,心里便不怕他,右手虚照一照,左手一拳,照着武松心窝里打来;却被武松略躲个过,就势里从胁下钻入来,左手带住头,连肩胛只一提,右手早捽住西门庆左脚,叫声"下去",那西门庆,一者冤魂缠定,二乃天理难容,三来怎当武松神力,只见头在下,脚在上,倒撞落在街心里去了,跌得个"发昏章第十一"!街上两边人都吃了一惊。
武松伸手下凳子边提了淫妇的头,也钻出窗子外,涌身望下只一跳,跳在当街上;先抢了那口刀在手里,看这西门庆已跌得半死,直挺挺在地下,只把眼来动。武松按住,只一刀,割下西门庆的头来;把两颗头相结在一处,提在手里;把着那口刀,一直奔回紫石街来;叫土兵开了门,将两颗人头供养在灵前;把那碗冷酒浇奠了,有洒泪道:"哥哥灵魂不远,早升天界!兄弟与你报仇,杀了奸夫和淫妇,今日就行烧化。"便叫土兵楼上请高邻下来,把那婆子押在前面。
这两段原文都没有述及这两位的内心想法。但,可以看得出这两个都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主。
武松揭起帘子,入进里面,与那妇人相见。武大说道:“大嫂,原来景阳冈上打死大虫
新充做都头的正是我这兄弟。”那妇人叉手向前道:“叔叔万福。”武松道:“嫂嫂请
坐。”
武松当下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那妇人向前扶住武松,道:“叔叔,折杀奴
家!”武松道:“嫂嫂受礼。”那妇人道:“奴家听得间壁王乾娘说,‘有个打虎的好汉迎
到县前来,’要奴家同去看一看。不想去得迟了,赶不上,不曾看见。原来却是叔叔。且请
叔叔到楼上去坐。”
三个人同到楼上坐了。那妇人看着武大,道:“我陪侍着叔叔坐地。你去安排些酒食来
管待叔叔。”武大应道:“最好。——二哥,你且坐一坐,我便来也。”
武大下楼去了。那妇人在楼上看了武松这表人物,自心里寻思道:“武松与他是嫡亲一
母兄弟,他又生得这般长大。我嫁得这等一个,也不枉了为人一世!你看我那三寸丁谷树
皮,三分像人,七分似鬼,我直恁地晦气!据着武松,大虫也吃他打倒了,他必然好气力。
说他又未曾婚娶,何不叫他搬来我家里住?……不想这段姻缘却在这里!……”
那妇人脸上堆下笑来问武松道:“叔叔,来这里几日了?”武松答道:“到此间十数日
了。”妇人道:“叔叔,在那里安歇?”武松道:“胡乱权在县衙里安歇。”那妇人道:
“叔叔,恁地时却不便当。”武松道:“独自一身,容易料理。早晚自有土兵服侍。”妇人
道:“那等人服侍叔叔,怎地顾管得到。何不搬来一家里住?早晚要些汤水吃时,奴家亲自
安排与叔叔吃,不强似这夥腌□【音“匝”,字形左“月”右“赞”】人?叔叔便吃口清汤
也放心得下。”武松道:“深谢嫂嫂。”
那妇人道:“莫不别处有婶婶。可取来厮会也好。”武松道:“武二并不曾婚娶。”妇
人又问道:“叔叔,青春多少?”武松道:“武二二十五岁。”那妇人道:“长奴三岁。叔
叔,今番从那里来?”武松道:“在沧州住了一年有馀,只想哥哥在清河县住,不想却搬在
这里。”
那妇人道:“一言难尽!自从嫁得你哥哥,吃他忒善了,被人欺负;清河县里住不得,
搬来这里。若得叔叔这般雄壮,谁敢道个‘不’字!”武松道:“家兄从来本分,不似武二
撒泼。”那妇人笑道:“怎地这般颠倒说!常言道:‘人无刚骨,安身不牢。’奴家平生快
性,看不得这般‘三答不回头,四答和身转’的人。”武松道:“家兄却不到得惹事,要嫂
嫂忧心。”
正在楼上说话未了,武大买了些酒肉果品归来,放在厨下,走上楼来,叫道:“大嫂,
你下来安排。”那妇人应道:“你看那不晓事的!叔叔在这里坐地,却教我撇了下来!”武
松道:“嫂嫂请自便。”那妇人道:“何不去叫间壁王乾娘安排便了,只是这般不见便!”
武大自去央了间壁王婆安排端正了,都搬上楼来,摆在桌上,无非是些鱼肉果菜之类,
随即烫酒上来。
武大叫妇人坐了主位,武松对席,武大打横。三个人坐下,武大筛酒在各人面前。那妇
人拿起酒来,道:“叔叔,休怪没甚管待,请酒一杯。”武松道:“感谢嫂嫂。休这般
说。”
武大直顾上下筛酒烫酒,那里来管别事,那妇人笑容可掬,满口儿道:“叔叔,怎地鱼
和肉也不吃一块儿?”拣好的递将过来。武松是个直性的汉子,只把做亲嫂嫂相待。谁知那
妇人是个使女出身,惯会小意儿。武大又是个善弱的人,那里会管待人。那妇人吃了几杯
酒,一双眼只看着武松的身上。武松吃他看不过,只低了头不恁麽理会。
当日吃了十数杯酒,武松便起身。武大道:“二哥,再吃几杯了去。”武松道:“只好
恁地,却又来望哥哥。”都送下楼来。那妇人道:“叔叔,是必搬来家里住;若是叔叔不搬
来时,教我两口儿也吃别人笑话。亲兄弟难比别人。大哥,你便打点一间房请叔叔来家里过
活,休教邻舍街坊道个不是。”武大道:“大嫂说得是。二哥,你便搬来,也教我争口
气。”武松道:“既是哥哥嫂嫂恁地说时,今晚有些行李便取了来。”那妇人道:“叔叔,
是必记心,奴这里专望。”
武松别了哥嫂,离了紫石街,迳投县里来,正值知县在厅上坐衙。武松上厅来禀道:
“武松有个亲兄搬在紫石街居住;武松欲就家里宿歇,早晚衙门中听候使唤,不敢擅去,请
恩相钧旨。”知县道:“这是孝悌的勾当,我如何阻你;你可每日来县里伺候。”
武松谢了,收拾行李铺盖。有那新制的衣服并前者赏赐的物件,叫个土兵挑了,武松引
到哥哥家里。那妇人见了,却比半夜里拾金宝的一般欢喜,堆下笑来。武大叫个木匠,就楼
下整了一间房,铺下一张床,里面放一条桌子,安两个杌子,一个火炉。武松先把行李安顿
了,分付土兵自回去,当晚就哥嫂家里歇卧。
次日早起,那妇人慌忙起来烧洗面汤,舀漱口水,叫武松洗漱了口面,裹了巾帻,出门
去县里画卯。那妇人道:“叔叔,画了卯,早些个归来吃饭,休去别处吃。”武松道:“便
来也。”迳去县里画了卯,伺候了一早晨,回到家里。那妇人洗手剔甲,齐齐整整,安排下
饭食。三口儿共桌儿吃,武松吃了饭,那妇人双手捧一盏茶递与武松吃。武松道:“教嫂嫂
生受,武松寝食不安。县里拨一个土兵来使唤。”那妇人连声叫道:“叔叔,却怎地这般见
外?自家的骨肉,又不服侍了别人。便拨一个土兵使用,这厮上锅上灶也不乾净,奴眼里也
看不得这等人。”武松道:“恁地时,却生受嫂嫂。”
话休絮烦。自从武松搬将家里来,取些银子与武大,教买饼馓茶果,请邻舍吃茶。众邻
舍斗分子来与武松人情,武大又安排了回席,都不在话下。
过了数日,武松取出一匹彩色段子与嫂嫂做衣裳。那妇人笑嘻嘻道:“叔叔,如何使
得。——既然叔叔把与奴家,不敢推辞,只得接了。”
武松自此只在哥哥家里宿歇。武大依前上街挑卖炊饼。武松每日自去县里画卯,承应差
使。不论归迟归早,那妇人顿羹顿饭,欢天喜地,服侍武松,武松倒过意不去。那妇人常把
些言语来撩拨他,武松是个硬心直汉,却不见怪。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不觉过了一月有馀,看看是十二月天气。连日朔风紧起,四下里
彤云密布,又早纷纷扬扬飞下一天大雪来。当日那雪直下到一更天气不止。
次日武松清早出去县里画卯,直到日中未归。武大被这妇人赶出去做买卖,央及间壁王
婆买下些酒肉之类,去武松房里簇了一盆炭火,心里自想道:“我今日着实撩斗他一撩斗,
不信他不动情。……”
那妇人独自一个冷冷清清立在帘儿下等着,只见武松踏着那乱琼碎玉归来。那妇人揭起
帘子,陪着笑脸迎接道:“叔叔,寒冷?”武松道:“感谢嫂嫂忧念。”入得门来,便把毡
笠儿除将下来。那妇人双手去接。武松道:“不劳嫂嫂生受。”自把雪来拂了,挂在壁上;
解了腰里缠带,脱了身上鹦哥绿□【音“注”,字形以“角丝”旁替“伫”之“单人”旁】
丝衲袄,入房里搭了。
那妇人便道:“奴等一早起。叔叔,怎地不归来吃早饭?”武松道:“便是县里一个相
识,请吃早饭。却才又有一个作杯,我不奈烦,一直走到家里来。”那妇人道:“恁地;叔
叔,向火。”武松道:“好。”便脱了油靴,换了一双袜子,穿了暖鞋;掇个杌子自近火边
坐地。那妇人把前门上了拴,後门也关了,却搬些按酒果品菜蔬入武松房里来,摆在桌子
上。
武松问道:“哥哥那里去未归?”妇人道:“你哥哥每日自出去做买卖,我和叔叔自饮
三杯。”武松道:“一发等哥哥家来吃。”妇人道:“那里等得他来!等他不得!”
说犹未了,早暖了一注子酒来。武松道:“嫂嫂坐地,等武二去烫酒正当。”妇人道:
“叔叔,你自便。”那妇人也掇个杌子近火边坐了。火头边桌儿上摆着杯盘。那妇人拿盏
酒,擎在手里,看着武松道:“叔叔,满饮此杯。”武松接过手来,一饮而尽。那妇人又筛
一杯酒来,说道:“天色寒冷,叔叔,饮个成双杯儿。”武松道:“嫂嫂自便。”接来又一
饮而尽。
武松却筛一杯酒递与那妇人吃。妇人接过酒来吃了,却拿注子再斟酒来,放在武松面
前。那妇人将酥胸微露,云鬟半□【字形左“身”右“单”】,脸上堆着笑容,说道:“我
听得一个闲人说道:叔叔在县前东街上养着一个唱的。敢端的有这话麽?”武松道:“嫂嫂
休听外人胡说。武二从来不是这等人。”妇人道:“我不信,只怕叔叔口头不似心头。”武
松道:“嫂嫂不信时,只问哥哥。”那妇人道:“他晓得甚麽。晓得这等事时,不卖炊饼
了。叔叔,且请一杯。”连筛了三四杯酒饮了。
那妇人也有三杯酒落肚,哄动春心,那里按纳得住,只管把闲话来说。武松也知了四五
分,自家只把头来低了。那妇人起身去烫酒。武松自在房里拿起火箸簇火。
那妇人暖了一注子酒,来到房里,一只手拿着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胛上只一捏,说
道:“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冷?”武松已自有六七分不快意,也不应他。那妇人见他不
应,劈手便来夺火箸,口里道:“叔叔不会簇火,我与叔叔拨火;只要似火盆常热便好。”
武松有八九分焦躁,只不做声。那妇人欲心似火,不看武松焦躁,便放了火箸,却筛一盏酒
来,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盏,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武松劈手夺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休要恁地不识羞耻!”把手只一推,争些儿
把那妇人推一交。武松睁起眼来道:“武二是个顶天立地噙齿戴发男子汉,不是那等败坏风
俗没人伦的猪狗!嫂嫂休要这般不识廉耻!倘有些风吹草动,武二眼里认得是嫂嫂,拳头却
不认得是嫂嫂!再来,休要恁地!”
那妇人通红了脸,便掇开了杌子,口里说道:“我自作乐耍子,不直得便当真起来!好
不识人敬重!e799bee5baa6e4b893e5b19e338”搬了盏碟自向厨下去了。武松自在房里气忿忿地。
天色却早未牌时分。武大挑了担儿归来推门,那妇人慌忙开门。武大进来歇了担儿,随
到厨下,见老婆双眼哭得红红打的。武大道:“你和谁闹来?”那妇人道:“都是你不争
气,教外人来欺负我!”武大道:“谁人敢来欺负你!”妇人道:“情知是有谁!争奈武二
那厮,我见他大雪里归来,连忙安排酒,请他吃;他见前後没人,便把言语来调戏我!”武
大道:“我的兄弟不是这等人,从来老实。休要高做声,吃邻舍家笑话。”武大撇了老婆,
来到武松房里,叫道:“二哥,你不曾吃点心,我和你吃些酒。”武松只不做声,寻思了半
晌,再脱了丝鞋,依旧穿上油膀鞋,着了上盖,带上毡笠儿,一头系缠袋,一面出门。武大
叫道:“二哥,那里去?”也不应,一直地只顾去了。
武大回到厨下来问老婆道:“我叫他又不应,只顾望县前这条路走了去,正是不知怎地
了!”那妇人骂道:“糊突桶!有甚麽难见处!那厮羞了,没脸儿见你,走了出去!我也不
再许你留这厮在家里宿歇!”武大道:“他搬出去须吃别人笑话。”那妇人道:“混沌魍
魉!他来调戏我,倒不吃别人笑!你要便自和他道话,我却做不得这样的人!你还了我一纸
休书来,你自留他便了!”武大那里敢再开口。
正在家中两口儿絮聒,只见武松引了一个土兵,拿着一条匾担,迳来房里收拾了行李,
便出门去。武大赶出来叫道:“二哥,做甚麽便搬了去?”武松道:“哥哥,不要问;说起
来,装你的幌子。你只由我自去便了。”
武大那里敢再开口,由武松搬了去。那妇人在里面喃喃呐呐的骂道:“却也好!人只道
一个亲兄弟做都头,怎地养活了哥嫂,却不知反来嚼咬人!正是‘花木瓜,空好看’!你搬
了去,倒谢天谢地!且得冤家离眼前!”
武大见老婆这等骂,正不知怎地,心中只是咄咄不乐,放他不下。
自从武松搬了去县衙里宿歇,武大自依然每日上街,挑卖炊饼。本待要去县里寻兄弟说
话,却被这婆娘千叮万嘱分付,教不要去兜揽他;因此,武大不敢去寻武松。
捻指间,岁月如流,不觉雪晴。过了十数日,却说本县知县自到任已来,却得二年半多
了;赚得好些金银,欲待要使人送上东京去与亲眷处收贮使用,谋个升转;却怕路上被人劫
了去,须得一个有本事的心腹人去,便好;猛可想起武松来,“须是此人可去。……有这等
英雄了得!”当日便唤武松到衙内商议道:“我有一个亲戚在东京城里住;欲要送一担礼物
去,就捎封书问安则个。只恐途中不好行,须是得你这等英雄好汉方去得。你可休辞辛苦,
与我去走一遭。回来我自重重赏你。”武松应道:“小人得蒙恩相抬举,安敢推故。既蒙差
遣,只得便去。小人也自来不曾到东京,就那里观看光景一遭。相公,明日打点端正了便
行。”知县大喜,赏了三杯,不在话下。
且说武松领下知县言语,出县门来。到得下处,取了些银两,叫了个土兵,却上街来买
了一瓶酒并鱼肉果品之类,一迳投紫石街来,直到武大家里。武大恰好卖炊饼了回来,见武
松在门前坐地,叫土兵去厨下安排。那妇人馀情不断,见武松把将酒食来,心中自想道:
“莫不这厮思量我了,却又回来?……那厮一定强不过我!且慢慢地相问他。”
那妇人便上楼去重匀粉面,再整云鬟,换些艳色衣服穿了,来到门前,迎接武松。那妇
人拜道:“叔叔,不知怎地错见了?好几日并不上门,教奴心里没理会处。每日叫你哥哥来
县里寻叔叔陪话,归来只说道:‘没处寻。’今日且喜得叔叔家来。没事坏钱做甚麽?”武
松答道:“武二有句话,特来要和哥哥嫂嫂说知则个。”那妇人道:“既是如此,楼上去坐
地。”
三个人来到楼上客位里,武松让哥嫂上首坐了。武松掇个杌子,横投坐了。土兵搬将酒
肉上楼来摆在桌子上。武松劝哥哥嫂嫂吃酒。那妇人只顾把眼来睃武松。武松只顾吃酒。
酒至五巡,武松讨个劝杯,叫土兵筛了一杯酒,拿在手里,看着武大,道:“大哥在
上,今日武二蒙知县相公差往东京干事,明日便要起程。多是两个月,少是四五十日便回。
有句话特来和你说知,你从来为人懦弱,我不在家,恐怕被外人来欺负。假如你每日卖十扇
笼炊饼,你从明日为始,只做五扇笼出去卖;每日迟出早归,不要和人吃酒;归到家里,便
下了帘子,早闭上门,省了多少是非口舌。如若有人欺负你,不要和他争执,待我回来自和
他理论。大哥依我时,满饮此杯。”武大接了酒道:“我兄弟见得是,我都依你说。”
吃过了一杯酒,武松再筛第二杯酒对那妇人说道:“嫂嫂是个精细的人,不必武松多
说。我哥哥为人质朴,全靠嫂嫂做主看待他。常言道:‘表壮不如里壮。’嫂嫂把得家定,
我哥哥烦恼做甚麽?岂不闻古人言:‘蓠劳犬不入’?”
那妇人被武松说了这一篇,一点红从耳朵边起,紫涨了面皮;指着武大,便骂道:“你
这个腌□【音“匝”,字形左“月”右“赞”】混沌!有甚麽言语在外人处说来,欺负老
娘!我是一个不戴头巾男子汉,叮叮当当响的婆娘!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人面上
行得人!不是那等搠不出的鳖老婆!自从嫁了武大,真个蝼蚁也不敢入屋里来!有甚麽篱笆
不牢,犬儿钻得入来?你胡言乱语,一句句都要下落!丢下砖头瓦儿,一个个要着地!”武
松笑道:“若得嫂嫂这般做主,最好;只要心口相应,却不要‘心头不似口头’。既然如
此,武二都记得嫂嫂说的话了,请饮过此杯。”
那妇人推开酒盏,一直跑下楼来;走到半扶梯上,发话道:“你既是聪明伶俐,却不道
‘长嫂为母’?我当初嫁武大时,不曾听说有甚麽阿叔!那里走得来‘是亲不是亲,便要做
乔家公’!自是老娘晦气了,鸟撞着许多事!”哭下楼去了。那妇人自妆许多奸伪张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