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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初年,有大臣上书(给太宗)请求去除奸佞的百臣子,太宗问上书者:“我所任用的,都是贤臣,你知道谁是奸佞小人吗?”上书者回答说:“臣下居住在荒野之地,不能确切知道谁是奸佞小人,请陛下佯装大怒来测试大臣们,若能不畏惧陛度下的怒气,诚挚直率地进言进谏的人,就是正直的人,逢迎谄媚顺从陛下意旨的,就是奸佞小人。”太宗对封德彝说:“水流的清澈与混浊,(原因)在它的源头。问皇帝是朝政的源头,臣民就像水流,皇帝自己都做欺诈答的事,却想让臣下的行为直率诚挚,这犹如源头混浊却希望水流清澈,是没有道理的。我一直因为魏武帝多做诡诈的事,非常鄙视他的为人,像这样,怎么能够作为教化命令?”对上书人说:“我要让全天下都讲求信义诚信,内不想用欺诈的方法教化民众,你所说的虽然很好,但我不能听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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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随容便翻译了一下,不是很完善,大概就这个意思,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太宗令万纪还第翻译为“太宗让万纪回到自己家里”
该句节选自《贞观政要·贪鄙》,全文如下:
《贞观政要.贪鄙》吴兢
原文:贞观初,太宗谓侍臣曰:“人有明珠,莫不贵重。若以弹雀,岂非可惜?况人之性命甚于明珠,见金钱财帛不惧刑网,径即受纳,乃是不惜性命。明珠是身外之物,尚不可弹雀,何况性命之重,乃以博财物耶?群臣若能备尽忠直,益国利人,则官爵立至。皆不能以此道求荣,遂妄受财物,赃贿③既露,其身亦殒,实可为笑。帝王亦然,恣情放逸,劳役无度,信任群小,疏远忠正,有一于此,岂不灭亡?隋炀帝奢侈自贤,身死匹夫之手,亦为可笑。”
译文:贞观初年,太宗皇帝对侍臣们说:“人们手中有一颗明珠,没有不视之为宝贵的,如果拿去弹射鸟雀,这难道不是很可惜吗?何况人的性命比明珠珍贵,见到金银钱帛不惧怕法律的惩罚,立即直接收受,这就是不爱惜性命。明珠是身外之物,尚且不能拿去弹射鸟雀,何况更加珍贵的性命,怎么能用它来换取财物呢?群臣如果能够全力竭尽忠诚正直,有益于国家,利于百姓,那么官职爵位立即就可以得到。一律不能用这种受贿的手段求取荣华富贵,随便就收受财物。赃物贿赂暴露以后,自身也将受到损害,确实是可笑的。帝王也是这样,任性放纵,无限度地征用劳役,信任小人,疏远忠诚正直的人,犯有其中一件事,岂能不灭亡?隋炀帝奢侈而自认为贤能,自身死在一介匹夫手里,也是很可笑的。”
原文:贞观二年,太宗谓侍臣曰:“朕尝谓贪人不解爱财也。至如内外官五品以上,禄秩优厚,一年所得,其数自多。若受人财贿,不过数万。一朝彰露,禄秩削夺,此岂是解爱财物?规小得而大失者也。昔公仪休性嗜鱼,而不受人鱼,其鱼长存。且为主贪,必丧其国;为臣贪,必亡其身。《诗》云:‘大风有隧,贪人败类。’固非谬言也。昔秦惠王欲伐蜀,不知其径,乃刻五石牛,置金其后,蜀人见之,以为牛能便金。蜀王使五丁力士拖牛入蜀,道成。秦师随而伐之,蜀国遂亡。汉大司农田延年赃贿三千万,事觉自死。如此之流,何可胜记!朕今以蜀王为元龟,卿等亦须以延年为覆辙也。”
译文:贞观二年,唐太宗对侍臣说:“我曾经说过,贪婪的人不知道如何爱惜财物。像五品以上的官员,他们高官厚禄,一年所得的财物,数目非常大。如果接受别人的贿赂,数目不过几万。然而,一旦丑行暴露,就会被革去官职和俸禄,这样做,哪里是爱惜钱财呢?他们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过去,鲁国的丞相公仪休很喜欢吃鱼,但从不接受别人进献的鱼,因此他得以长期享受鱼的美味。国君贪婪,必定亡国,臣子贪婪,必定丧命。《诗经》上写道:‘大风刮得迅猛,贪心的人败坏家族。’所言不虚啊!过去,秦惠王要攻打蜀国,但不熟悉蜀国的道路,于是,他叫人刻了五斗石牛,并把金子放在石头身后。蜀国人看见了,以为石牛可以屙金子。蜀王便叫五个大力士把石牛拖到蜀国去,由秦入蜀的道路就这样开辟出来了。于是,秦国大军尾随而至,灭掉了蜀国。汉代,大司农田延年接受贿赂三千万,事发他自杀身亡。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我现在以蜀王为警戒,你们也要把田延年当做前车之鉴。”
原文:贞观四年,太宗谓公卿曰:“朕终日孜孜,非但忧怜百姓,亦欲使卿等长守富贵。天非不高,地非不厚,朕常兢兢业业,以畏天地。卿等若能小心奉法,常如朕畏天地,非但百姓安宁,自身常得欢乐。古人云:‘贤者多财损其志,愚者多财生其过。’此言可为深诫。若徇私贪浊,非止坏公法,损百姓,纵事未发闻,中心岂不常惧?恐惧既多,亦有因而致死。大丈夫岂得苟贪财物,以害及身命,使子孙每怀愧耻耶?卿等宜深思此言。”
译文:贞观四年,太宗对公卿说:“朕整天都不敢懈怠,不但忧念爱惜百姓,也想让你们能够长守富贵。天非不高,地非不厚,朕长久以来小心谨慎以敬畏天地。你们如果能小心遵守法令,总是像朕敬畏天地那样,这样不但百姓安宁,自己也可常得快乐。古人说:‘贤者多财损其志,愚者多财生其过。’这话可以深以为戒。如果徇私贪污,不但是破坏国法,伤害百姓,即使事情没有败露,心中怎能不常怀恐惧呢?恐惧多了也有因此而导致死亡的。大丈夫岂能为了贪求财物,而害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使子孙总是蒙受羞耻呢?你们应当深刻地思考这些话。”
原文:贞观六年,右卫将军陈万福自九成宫赴京,违法取驿家麸数石。太宗赐其麸,今自负出以耻之。
译文:贞观六年,右卫将军陈万福从九成宫去京城,他在驿站人家处违法取得几担麦麸。唐太宗知道后,就把这些麦麸赐给他,让他自己背出宫,以此来羞辱他。
原文:贞观十年,治书侍御史权万纪上言:“宣、饶二州诸山大有银坑,采之极是利益,每岁可得钱数百万贯。”太宗曰:“朕贵为天子,是事无所少之。惟须纳嘉言,进善事,有益于百姓者。且国家剩得数百万贯钱,何如得一有才行人?不见卿推贤进善之事,又不能按举不法,震肃权豪,惟道税鬻银坑以为利益。昔尧、舜抵璧于山林,投珠子渊谷,由是崇名美号,见称千载。后汉桓、灵二帝好利贱义,为近代庸暗之主。卿遂欲将我比桓、灵耶?”是日敕放令万纪还第。
译文:贞观十年,治书侍御史权万纪上书说:“宣州、饶州的大山里埋藏有银矿,如果把它们开采出来,可获得极大的收益,每年可向朝廷上缴钱数百万贯。”唐太宗说:“我贵为天子,这样的事知道得很多,现在,我需要的只是对老百姓有益的忠言,推行善事。国家增加数百万的收益,又有什么用呢?你不推举贤能,表彰善事,也不揭发奸邪之人,肃清豪强,只知道上奏银矿这些有关实利的事情。过去,尧舜把美玉扔进山林,把宝珠沉没于深渊,赢得了高尚的美名,流芳千古。后汉时,桓帝、灵帝重利轻义,是近世有名的昏聩之君。你这样做,是要把我与桓帝、灵帝相比吗?”就在这一天,他下令将权万纪削官为民。
原文:贞观十六年,太宗谓侍臣曰:“古人云:‘鸟栖于林,犹恐其不高,复巢于木末;鱼藏于水,犹恐其不深,复穴于窟下。然而为人所获者,皆由贪饵故也。’今人臣受任,居高位,食厚禄,当须履忠正,蹈公清,则无灾害,长守富贵矣。古人云:‘祸福无门,惟人所召。’然陷其身者,皆为贪冒财利,与夫鱼鸟何以异哉?卿等宜思此语为鉴诫。”
译文:贞观十六年,太宗对侍臣说:“古人说:‘飞鸟栖息于树林,唯恐树木不高,所以筑巢于树木的顶端;鱼藏于水中,唯恐水不深,所以穴居于水底洞穴中。然而能被人们所捕获的,都是因为贪饵的缘故。’现在大臣受任命e79fa5e98193e58685e5aeb9366,居高位,食厚禄,应当要履行忠诚正直,遵循清廉无私,这样才能没有灾祸,长守富贵啊!古人说:‘祸福无门,惟人所召。’那些以身试法的,都是因为贪图财利,这与那些鱼鸟有什么不同呢?你们应当好好想想这些话,作为借鉴和告诫。”
评析:贪欲,乃是罪恶的源泉。帝王贪得无厌,就会劳役无度,信任奸臣,疏远忠良。太宗能够克制自身的贪欲,并以此警戒群臣,在处置权万纪、陈万福等贪官时,体现出了反对贪鄙的精神。
贞观初年,唐太宗对侍从的大臣们说:“做君主的法则,必须首先存活百姓。如果损害百姓来奉养自身,那就好比是割大腿上的肉来填饱肚子,肚子填饱了,人也就死了。如果要想安定天下,必须先端正自身,绝不会有身子端正了而影子弯曲,上头治理e68a84e8a2ade79fa5e98193362好了而下边发生动乱的事。我常想能伤身子的并不是身外的东西,而都是由于自身追求耳目口鼻之好才酿成灾祸。如一味讲究吃喝,沉溺于音乐女色,欲望越多,损害也就越大,既妨碍政事,又扰害百姓。如果再说出一些不合事理的话来,就更会弄得人心涣散,怨言四起,众叛亲离。每当我想到这些,就不敢放纵取乐贪图安逸。”谏议大夫魏徵对答说:“古代圣明的君主,也都是先就近从自身入手,才能远而推及一切事物。过去楚庄王聘用詹何,问他治理好国家的要领,詹何却用加强自身修养的方法来回答。楚庄王再问他治理国家该怎么办,詹何说:‘没有听到过自身治理好而国家会发生动乱的。’陛下所明白的,实在符合古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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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贞观初,太宗从容谓侍臣曰:“周武平纣之乱,以有天下;秦皇因周之衰,遂吞六国。其得天下不殊,祚运长短若此之相悬也?”尚书右仆射萧瑀进曰:“纣为无道,天下苦之,故八百诸侯不期而会。周室微,六国无罪,秦氏专任智力,蚕食诸侯。平定虽同,人情则异。”太宗曰:“不然,周既克殷,务弘仁义;秦既得志,专行诈力。非但取之有异,抑亦守之不同。祚之修短,意在兹乎!”
【译文】
贞观初年,唐太宗从容地对身边的大臣们说:“周武王平定了商纣王之乱,取得了天下;秦始皇乘周王室的衰微,就吞并了六国。他们取得天下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国运长短如此悬殊呢?”尚书右仆射萧瑀回答说:“商纣王暴虐无道,天下的人都痛恨他,所以八百诸侯不约而同地来与周武王会师,讨伐纣王。周朝虽然衰微,六国无罪,秦国完全是倚仗智诈暴力,像蚕吃桑叶一样,逐渐吞并诸侯的。虽然同是平定天下,人们对待他们的态度却不一样。”太宗说:“这样的说法不对,周灭殷以后,努力推行仁义;秦国达到目的以后,却一味地施行欺诈和暴力,它们不仅在取得天下的方式上有差别,而且守护天下的方式也不相同。国运之所以有长有短,道理大概就在这里吧!”
【原文】
贞观二年,太宗谓黄门侍郎王珪曰:“隋开皇十四年大旱,人多饥乏。是时仓库盈溢,竟不许赈给,乃令百姓逐粮。隋文不怜百姓而惜仓库,比至末年,计天下储积,得供五六十年。炀帝恃此富饶,所以奢华无道,遂致灭亡。炀帝失国,亦此之由。凡理国者,务积于人,不在盈其仓库。古人云:‘百姓不足,君孰与足?’但使仓库可备凶年,此外何烦储蓄!后嗣若贤,自能保其天下;如其不肖,多积仓库,徒益其奢侈,危亡之本也。”
【译文】
贞观二年(628),唐太宗对黄门侍郎王珪说:“隋朝开皇十四年遇到大旱,百姓大多忍饥挨饿。当时国家粮仓贮存甚丰,可是朝廷竟不肯用粮食拯济灾民,下令让老百姓自己想办法。隋文帝不爱惜百姓却吝惜粮食,到了隋朝末年,粮仓贮存的粮食,足够五、六十年之需。隋炀帝继承父业,依仗国家富庶,所以挥霍无度,极尽奢侈之能事,终于国破家亡。对于国君,首要的任务在于含养民生,不在于充实粮仓。古人说:‘老百姓不富足,国君又怎么能够富足呢?’只e69da5e6ba90e79fa5e98193366要仓库的贮备足以对付灾年,再多贮存粮食又有什么用呢?国君的后代如果贤明,他自然可以保住江山,如果他昏庸,即使粮食满仓,也只是助长他奢侈浪费的习气而已,这是国家危亡的原因。”
【原文】
贞观五年,太宗谓侍臣曰:“天道福善祸淫,事犹影响。昔启民亡国来奔,隋文帝不吝粟帛,大兴士众营卫安置,乃得存立。既而强富,子孙不思念报德,才至始毕,即起兵围炀帝于雁门。及隋国乱,又恃强深入,遂使昔安立其国家者,身及子孙,并为颉利兄弟之所屠戮。今颉利破亡,岂非背恩忘义所至也?”群臣咸曰:“诚如圣旨。”
【译文】
贞观五年(631),唐太宗对侍从的大臣们说:“上天给善人降福、给坏人降祸,事必报应。当年突厥的启民可汗失国南奔,隋文帝不惜粟帛钱财,动员了大批兵士守卫安置,使他们能够生存下来。不久突厥富强了,启民可汗的子孙却不想报答恩德。到始毕可汗时,就起兵把隋炀帝围困在雁门关。等到隋朝大乱,又恃强深入,致使当年帮助启民可汗安家立国的隋朝官员自身和子孙,都遭到颉利可汗兄弟的屠杀。如今颉利可汗破灭了,难道不是忘恩负义的下场吗?”大臣们都说:“确实像陛下所说的那样。”
【原文】
贞观九年,北蕃归朝人奏:“突厥内大雪,人饥,羊马并死。中国人在彼者,皆入山作贼,人情大恶。”太宗谓侍臣曰:“观古人君,行仁义、任贤良则理;行暴乱、任小人则败。突厥所信任者,并共公等见之,略无忠正可取者。颉利复不忧百姓,恣情所为,朕以人事观之,亦何可久矣?”魏徵进曰:“昔魏文侯问李克:‘诸侯谁先亡?’克曰:‘吴先亡。’文侯曰:‘何故?’克曰:‘数战数胜,数胜则主骄,数战则民疲,不亡何待?’颉利逢隋末中国丧乱,遂恃众内侵,今尚不息,此其必亡之道。”太宗深然之。
【译文】
贞观九年(635),北方突厥归顺的人奏疏说:“突厥境内连降大雪,百姓饥荒,羊和马都死了。住在那里的汉人都跑到山里做了山贼,民情非常动荡。”太宗对侍臣们说:“观察古代的君主,实行仁义、任用贤良就能使国家得以治理;施行暴政、任用小人国家就会败亡。突厥所信任的人,和我们大家所看到的,根本没有忠诚正直的可取之处。首领颉利又不关心百姓,恣意妄为,我用人情世故来分析,他又怎么可能长久呢?”魏徵进言说:“从前魏文侯询问李克:‘诸侯之中谁会最先灭亡?’李克回答:‘吴国先灭亡。’魏文侯问:‘为什么呢?’李克说:‘屡战屡胜,经常胜利就会骄傲,而经常发动战争就会使民生疲弊,不灭亡还等什么呢?’颉利趁着中原大乱,就依仗自己兵强马壮入侵中原,到今天还不想息战,这就是他必然灭亡的道路。”太宗对此非常赞同。
【原文】
贞观九年,太宗谓魏徵曰:“顷读周、齐史,末代亡国之主为恶多相类也。齐主①深好奢侈,所有府库用之略尽,乃至关市无不税敛。朕常谓此犹如馋人自食其肉,肉尽必死。人君赋敛不已,百姓既弊,其君亦亡,齐主即是也。然天元②、齐主若为优劣?”徵对曰:“二主亡国虽同,其行则别。齐主偄弱③,政出多门,国无纲纪,遂至亡灭。天元性凶而强,威福在己,亡国之事,皆在其身。以此论之,齐主为劣。”
【注释】
①齐主:指齐后主,名纬,世祖之子。
②天元:北周宣帝,自称天元皇帝。
③偄(ruǎn)弱:软弱,怯懦。
【译文】
贞观九年,唐太宗对魏徵说:“近来我读北周、北齐的史书,发现末代亡国的君主,所从事的坏事多数都很类似。齐主高纬非常奢侈,府库所藏,几乎都被他挥霍光了,以至于关隘市集,没有哪一处不征收赋税的。我常说,这就像嘴馋的人吃自己身上的肉一样,肉吃完了自己也就死了。君主不停地征敛赋税,百姓既已疲弊,他们的君主也就灭亡了,齐主就是这样的人。然而后周天元皇帝与齐主相比较,谁优谁劣呢?”魏徵回答说:“这两个君主虽然同样亡国,他们的做法还是有所区别。齐主懦弱,朝廷政令不一,国家没有纲纪,以至灭亡。天元帝生性凶悍好强,作威作福独断专行,国家的灭亡,都由他一手造成的。从这方面来看,齐后主要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