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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历史学家和文学家司百马迁以其强烈的反抗精神和创造精神,写出了一部辉煌的著作《史记》。《史记》是一部纪传体的通史,它以“不虚美,度不隐恶”的“实录”精神,记述了我国上自传说中的黄帝,下至汉武帝时内代的三千年间的历史。司马迁自述他写《史记》容的目的是“欲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史记》百是一部纪传体通史。
《史记》是西汉著名史学家司马迁撰写的一部纪传体史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被列为“二十四史”之首,记载了上至上古传说度中的黄帝时代,下至汉武帝元狩元年间共3000多年的历史。与后来的《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
《史记》对后世史学和文学的发展都产生了深远影响。其首创的纪传体编史方法为后来历代“问正史”所传承。同时,《史记》还被认为是一部优秀的文学著作,在中国文学史上有重要地位,被答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刘向等人认为此书“善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
《史记》全书包括十二本纪(记历代帝王政绩)、三十世家回(记诸侯国和汉代诸侯、勋贵兴亡)、七十列传(记重要人物的言行事迹,主要叙人臣,其中最后一篇为自序)、十表(大事年表)、八书(记各种典章制度记礼、乐、音律、历法、天文、封禅、水利、财用),共一百三十篇答,五十二万六千五百余字。
《史记》是历史书,早在东汉时,人们称“三史”就是以《史记》打头,后来再称“前四史”、“十七史”、“二十二史”、“二十四史”等也都是以《史记》打头,甚至鲁迅还称它是“史家之绝唱”,这早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实。同时《史记》又有极高的艺术品格,它早已经是历代景仰的文学名著,这当然也是事实,也是定论。但关键的问题是,这些“定论”是司马迁的原意吗?司马迁当初是想把《史记》写成一部“历史”作品,或是想写成一部“文学”作品吗?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表述他写《史记》的目的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含意比较明确,“成一家之言”就不那么一目了然了。有人说“成一家之言”就是指写成《史记》,这样理解恐怕过于简单。司马迁是立志要作孔子第二,他写《史记》是要写成第二部《春秋》的。司马迁对《春秋》是怎么看的呢?他在《太史公自序》中说:周道衰废,孔子为鲁司寇,诸侯害之,大夫壅之。孔子知言之不用,道之不行也,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以为天下仪表,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而已矣。……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灭国,继绝世,补敝起废,王道之大者也。……拨乱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春秋》文成数万,其旨数千。万物之聚散皆在《春秋》。《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故有国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前有谗而弗见,后有贼而不知;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守经事而不知其宜,遭变事而不知其权。为人君父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蒙首恶之名;为人臣子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陷篡弑之诛,死罪之名。其实皆以为善,为之不知其义,被之空言而不敢辞。……故《春秋》者,礼义之大宗也,夫礼禁未然之前,法施已然之后;法之所用者易见,而礼之所为禁者难知。
孔子的《春秋》是“历史”吗?以今e799bee5baa6e4b893e5b19e336天的观点看,只不过是个极粗极粗的大事纲要。但在以董仲舒为代表的汉代儒生心目中,那绝对不是历史,而是“经”。用鲁迅的话来说,就是孔子给当时统治者所开的“治世的药方”。
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认为说《史记》是“实录”既不符合司马迁的原意,也不符合《史记》的实际,更说不上是对《史记》的褒美与提高。写历史不是为了写古人、写“实录”,而是为了后人,为了今天,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道理。西方人早就说过:“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罗曼罗兰说他的《贝多芬传》“绝非是为了学术而写的”,贝多芬是“教我们如何生、如何死的大师”。可见古今中外莫不如此。
另外,从理论上说,绝对的“实录”,也是根本不存在的。历史人物、历史事件作为一种现象,早已成为过去,后人写作的“历史”,只能是历史家的历史,是由历史家所认识、所理解,并通过他的选择、评价,而重新构筑起来的一种图景。再冷静、客观的历史家,也难以摆脱他的主观性。更何况在先秦,在汉初,在司马迁那个时代,历史与文学根本不分。孔子说过:“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后人所理解的那种庄严肃穆的“不虚美、不隐恶”的“实录”,在圣人的心目中,本来就是一种花里胡哨的“文胜质”的东西。写历史,越简单也就可能越“真实”,也许孔子(姑且假定)正是不愿意太花里胡哨吧,所以他的《春秋》才写成了那么简单的几条大事纲要。相反,如果越详细、越细致,则艺术加工、艺术虚构也就越多,也就越像是一部独出心裁的文学创作,《左传》就是这样的。在先秦以及汉代的人们看来,写“历史”本来就应该有强烈的文学性,应该“文胜质”,所以只有像左丘明、司马迁、班固这种全国数一数二的大文豪,才具有写“史”的资格,这是后人所无法理解的。
也正因此,司马迁虽然主观上并未想把《史记》写成“文学”,但由于他对“历史”的看法与后来的史学家们的看法有较大的差距,在理解上更接近于今天所说的“文学”,所以他的《史记》才具有了如我们读者今天所见的这种“历史小说集”、“历史故事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