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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十年(1860年),英法联军来犯京师,肃百顺随咸丰帝“北狩”,授御度前大臣、内务府大臣,以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署领侍卫内大臣,统领行知在一切事务。咸丰十一年(1861年)七月,咸丰帝病危,召肃顺及御道前大臣载垣、端华、景内寿,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入见,受顾命, 史称“顾命八大臣”。容
顾命八大臣为: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
咸丰十一年(1861年)七月十五日,咸丰帝在热河行宫病重。十六日,咸丰在烟波致爽殿寝宫,召见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御前大臣景寿、协办大学士肃顺,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杜受田之子)、焦佑瀛等。咸丰谕:“立皇长子载淳为皇太子。”又谕:“皇长子载淳现为皇太子,著派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尽心辅弼,赞襄一切政务。”以上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顾命八大臣”或“赞襄政务八大臣”。载垣等请咸丰帝朱笔亲写,以昭郑重。而咸丰帝此时已经病重,不能握管,遂命廷臣承写朱谕。咸丰在病逝前,授予皇后钮祜禄氏“御赏”印章,授予皇子载淳“同道堂”印章(由懿贵妃掌管)。十七日清晨,咸丰帝病逝。
当时,朝廷的主要政治势力,可以分为三股:
第一,朝臣势力。其集中代表是顾命“赞襄政务”八大臣——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下面把他们做个分析:
载垣:载垣为康熙第十三子怡亲王允祥五世孙,袭亲王爵。道光时,任御前大臣,受顾命。咸丰继位,为宗人府宗正,领侍卫内大臣。扈从咸丰逃难到承德避暑山庄。同端华、肃顺相结,资深位重,权势日张。
端华:清开国奠基者舒尔哈齐之子、郑亲王济尔哈朗之后,道光年间袭郑亲王爵,授御前大臣。道光帝死,受顾命。咸丰继位后,为领侍卫内大臣。扈从咸丰逃难到承德避暑山庄。端华与弟肃顺同朝用事。
肃顺:为宗室,郑亲王之后,端华之弟。道光时为散秩大臣。咸丰继位后,由护军统领、授御前侍卫。又任左都御史、理藩院尚书、都统,后任御前大臣、内务府大臣、户部尚书、大学士、署领侍卫内大臣。肃顺同其兄郑亲王端华及怡亲王载垣互相依靠,排挤异己,掌握大权。
景寿:景寿先祖为一等诚嘉毅勇公明瑞,乾隆时进攻缅甸得胜而受封,世袭罔替。三传至景庆,死。弟景寿袭封。景寿为御前大臣、恭亲王奕同母妹固伦公主额驸。
穆荫:满洲正白旗人,军机大臣、兵部尚书、国子监祭酒(非进士特旨)。到天津议和,获巴夏礼送到北京,事情闹大,改派护驾热河。
匡源:道光进士,军机大臣。
杜翰:咸丰师傅杜受田之子。因咸丰感激师傅杜受田,授其子杜翰为军机大臣。翰力驳董元醇请两宫太后垂帘听政之议,受到肃顺等赞赏。
焦佑瀛:为道光举人,军机章京、军机大臣,依附权臣肃顺,诏旨多出其手。
上述咸丰临终顾命、赞襄政务的八位大臣中,主要为两部分人:载垣、端华、肃顺、景寿四人为宗室贵族、军功贵族;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四人为军机大臣。当时军机大臣共有五人,其中文祥兼户部左侍郎(尚书为肃顺兼),因上言力阻“北狩”而被留在北京,是军机大臣中惟一被排除在赞襄政务大臣之外者。
第二,帝胤势力。咸丰死时,道光九个儿子中健在的还有五阿哥敦亲王奕、六阿哥恭亲王奕、七阿哥醇郡王奕、八阿哥钟郡王奕、九阿哥孚郡王奕等。在咸丰死时恭亲王奕30岁、醇郡王奕20岁,都年富力强。大敌当前,咸丰皇帝和军机大臣、御前大臣、内务府大臣等,多逃到避暑山庄,几乎没有一个人身临前线。恭亲王奕、醇郡王奕都是空有爵位的闲散亲王、郡王,既不是大学士,也不是军机大臣,更不是御前大臣,却要挺身在第一线,处理那么一个乱摊子。奕等本来就对咸丰登上皇位心怀不满,且被免掉军机大臣、宗人府宗令、八旗都统,要往承德奔丧又遭到拒绝,特别是他作为咸丰皇帝的血亲而未列入“御赏”、“同道堂”章顾命大臣,于情于理,都不妥当。旧怨新恨,汇聚一起。况且,恭亲王奕不是孤立的一个人,他同诸位兄弟——没有官职的醇郡王奕等联合起来,同帝后势力联合起来,同朝中顾命大臣以外的势力联合起来,成为朝中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
第三,帝后势力。就是6岁的同治皇帝和两宫太后——东太后慈安和西太后慈禧。他们虽是孤儿寡母,在帝制时代却是皇权的核心。咸丰在临终之前,特制“御赏”、“同道堂”两颗印章,作为日后颁布诏谕的符信。就是说,奏折“经赞襄大臣拟旨缮进,俟皇太后、皇上阅后,上用‘御赏’下用‘同道堂’二印,以为凭信”。这两颗印章,“御赏”之章,为印起;“同道堂”之章,为印讫(结束)。将“御赏”章,交皇后钮祜禄氏收掌;而将“同道堂”章交皇太子载淳收掌,因载淳年幼,“同道堂”章实际上是由其生母懿贵妃掌管。咸丰的旨意是在他死后,由皇后钮祜禄氏、懿贵妃叶赫那拉氏与八大臣联合执政,避免出现八大臣专权的局面,也避免出现皇后钮祜禄氏与懿贵妃叶赫那拉氏专权的局面。皇后钮祜禄氏与懿贵妃叶赫那拉氏的实权在八大臣之上,因为她们均有对于八大臣所决策军政大事不予盖章的大公主(恭亲王长女)、大阿哥(同治帝)《荷亭晚钓图》否决权。显然,如果皇后钮祜禄氏与懿贵妃叶赫那拉氏不加盖“御赏”和“同道堂”这两颗起、讫之章,那么八位赞襄政务大臣是发不出“诏书”和“谕旨”的,赞襄政务八大臣之议决均不能生效。相反,由内臣拟旨而不经过顾命八大臣同意,加盖“御赏”与“同道堂”两章即能生效。因此,帝后势力是朝廷中最为重要的政治势力。在对待顾命大臣的态度上,帝后一方同帝胤一方的利益是共同的,他们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顾命八大臣。在朝臣、帝胤、帝后三个政治集团的政治力量对比上,显然帝胤势力与帝后势力占有优势。
赞襄政务八位大臣的共同特点是:满洲贵族(宗室贵族、军功贵族、八旗贵族)与军机大臣结合。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个权力平衡的结构,其实不然。因为咸丰没有把帝胤贵族的势力纳入到“赞襄政务”的权力系统内。比如说,用恭亲王奕“摄政”、或“议政”、或“辅政”、或“赞襄”,后来情况会不一样。当时奕30岁、慈禧27岁,咸丰可能吸取了睿亲王多尔衮摄政引起叔嫂、叔侄矛盾的教训。从后来慈禧一度重用奕来看,这种结合是难以避免的。如果单从人数看,“赞襄政务”大臣八人;两宫太后+同治+帝胤贵族的奕、奕才五个人,且帝、后为孤儿寡母。然而,两宫太后+同治+帝胤贵族奕、奕、奕、奕、奕等,却代表两个强大政治集团、两股强大政治势力。因此,咸丰“赞襄政务”八大臣的安排,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没有将朝廷三股政治势力加以平衡,特别是咸丰对慈禧与奕两人的政治潜能、对权力失衡形成的政治危局,认识不够,估计不足。其结果是:帝后势力同帝胤势力结合,发动宫廷政变即“辛酉政变”,摧毁了“赞襄政务”八大臣集团,代之以慈禧太后与恭亲王奕联合主政,继而出现慈禧太后专权的局面。这是咸丰生前根本没有预料到的。赞襄政务八大臣在“辛酉政变”中,政治力量对比不占优势,e69da5e887aae799bee5baa6333其失败根本原因就在这里。
咸丰皇帝临终前没能正确平衡主要政治力量之间的关系,导致辛酉政变的发生,从而出现皇太后“垂帘听政”的局面,影响中国历史近50年!这就铸成了咸丰皇帝的第三个大错!
有的记载上说,咸丰皇帝的这两份遗嘱均出自八大臣之一的杜翰之手。此人即是咸丰皇帝的“师傅”杜受田之子,在八大臣中才具仅次于肃顺。咸丰皇帝临终之际口宣末命e799bee5baa6e997aee7ad94e58685e5aeb9339,其实只说到令八大臣“尽心辅弼”一句,而杜翰在“承写”的时候擅自加了“赞襄一切政务”六字,以为日后揽权提供法理依据。
我的分析,这个说法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首先,“赞襄一切政务”六个字的利害关系太大了,等于将八大臣的权力无限扩大。这样一来,一旦八大臣里面真的有人心怀不轨,局面就必然发展到不可想象的地步。咸丰皇帝就算对肃顺等人再信任十倍,从一个帝王的基本常识上来讲,也不可能说出这几个字。其次,事实上咸丰皇帝早在此之前,就曾分别授予皇后“御赏”印章一枚、皇长子“同道堂”印章一枚(咸丰皇帝的书房名“同道堂”),以作为行使君权最终有效的凭证,其意当然也在于裁抑八大臣可能的“不臣之心”(其时载淳年幼,“同道堂”印章自然由其生母懿贵妃替他“保管”),可见他对八大臣并非完全的放心。再次,当时的情形是皇帝时昏时醒,神明虽然未衰,毕竟也是垂死之人,即便是发现杜翰“承写”的遗诏与自己的意思有很大出入,仓促之间恐怕也没有精力去纠责了,以致于让杜翰看准了这点而钻了个不小的空子。
不过,平心而论,无论这六个字是不是出于咸丰皇帝的本意,总之是经过他最后批准认可了的,应该都是有效的,强行算作“矫诏”,实在也有些说不过去。
第三,咸丰皇帝托付后事之时,除了八大臣以外,没有其他人在场作证。首先,我同意多数研究者的看法,相信这份“顾命”的名单是咸丰皇帝此前就曾经与载垣、端华、肃顺等人、至少是和肃顺研究过很多次才最后敲定的。里面没有恭亲王等皇室近支亲贵,本身就很不合理。当然这主要是因为皇帝对恭王的不信任,这与早年的兄弟失和密切相关。其次是肃顺等人抓住了皇帝的这个心理,加以利用,有意排斥恭王。
当时“随扈”在避暑山庄的近支亲贵还有道光皇帝的亲兄弟,咸丰皇帝的胞叔,人称“老五太爷”的惠亲王绵愉、皇帝的五弟惇亲王奕誴、七弟醇郡王奕譞等。按说这些人纵然不在顾命之列,作为皇帝的叔父弟兄,这么重要的时刻也应该在场。但反过来分析,若这些人在场,则一旦发现顾命大臣的名单里没有恭王,就算奕誴、奕譞兄弟或因避嫌不敢、或因无用不能提出什么异议,那么绵愉以皇帝亲叔父而齿德俱尊的身份,也必然会站出来“主持公道”。但是,这在皇帝和八大臣来讲,都是极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在关键时刻将这些人排除在召见之外,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恭王进入顾命辅政大臣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