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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孙策的一个梦开始:
刘繇自领兵于神庭岭南下营,孙策于岭北下营。策问土人曰:“近山有汉光武来庙否?”土人曰:“有庙在神亭岭上。”策曰:“吾夜梦光武帝召我相见,当往祈之。”自——《三国演义》第十五回
这是原著中轻描淡写的一个细节,但仔细思考,却大有玄机。
1、帝王庙多建于首都,或者建于皇帝的家乡,再或者皇帝在某处发生过重大事件,也会建庙。但刘秀一生都与江东没有太大关系,为何神庭岭有刘秀庙知?
2、从孙策日后斩于吉的事情来看,他是不信鬼神的人,但为何此时因为一个梦,就偏偏要去庙里祭祀呢?
3、孙策为什么偏偏要梦见光武帝刘秀?道
我觉得作者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加了这个细节。
作者:张方
简单说,刘备的军师诸葛亮,其实就是逃出许昌的汉献帝——换而言之,有一刻开始,曹操手里的献帝是假的。
试想:刘备是皇叔,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为什么要沐浴更衣去草庐拜访一个村夫?为什么刘备绝不能让张飞动粗,要三个人一起毕恭毕敬地候着?真相只有一个:他们要见的是真的大汉天子,他们行的是朝拜天子的礼仪。再试想:为什么诸葛亮的门童为什么要对刘备说,自己记不得这么多头衔?显然,这位是天子近侍,他必须要先折煞一下外臣、军将的气焰——而这里的童子,说的更多的是声音而不是年龄。
于是很多事情的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为什么在草庐时,诸葛亮足不出户就可以有《隆中对》的视野?因为这许多年来,他坐天下之中,观英雄成败,他看得太清楚了。为什么诸葛亮平居敢自称“卧龙”?为什么刘备临终前会对诸葛亮说,“汝可取而代之”?因为这位就是大汉天子,终究还是汉室天下……
关键在于献帝是如何成功脱身的?脱身之后的他为什么不即刻起兵讨曹?
显然,衣带诏是成功的。献帝——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他——从一开始就是杰出的策划师,他的每一滴血都没有白流。刘备接到衣带诏以后,不可能潜逃,他之所以走了,就是因为营救汉帝的计划成功了。曹操毕竟也是高手。他发现真的皇帝不见了,即刻把董承一干人等处决。这样,在许昌的天子近臣都死了,没有人知道献帝长什么样,曹操说是谁就是谁。这步棋,曹操一直很得意——只要假的天子在手,真的天子也不敢贸然出击。他后来回忆道:“外头要是知道皇帝失踪了,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了。”
献帝离开了许昌。他固然很想即刻召集诸侯,以天子的名义讨曹,但这太危险了。假作真时真亦假——“天子”,某种意义上就在许昌,一个外人突然宣称某人是天子,很可能就是袁术或者艾德·史塔克的下场。是的,在他没有实足的证据或相当的实力之前,各路诸侯都可以宣称他是冒充的,以讨伐叛贼的名义讨伐他。他需要积蓄力量,等待时机——这也是“卧龙”的喻意。而献帝从来是谨慎的——这就是后世说的,“诸葛从来不用险……” 现在,当务之急,他需要投奔一个可靠的人隐居起来。
这个人当然就是刘表。
一则他也是汉室宗亲,再则襄阳毕竟离许昌很近,免去许多周折——事实上,他随时准备着杀回许昌。当然,这件事应该只有刘表、刘备、水镜先生、徐庶、黄承彦等很少人知道。于是,黄承彦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献帝,从而巩固荆州集团与献帝之间的合作。而刘备也不惜千山万水,来投奔刘表。一个以南阳为中心的集团就形成了。从这一天起,刘协字伯和就有了一个新的身份,诸葛亮字孔明,他的荆州团队精心为他打造的身份。
刘备劝刘表偷袭许。事实上,这是汉献帝的战略安排。
献帝回到了许都就可以恢复自己的真正身份,召集天下诸侯。以刘关张之勇,统刘荆州之兵,大业可成,汉室可兴!不幸的是,刘表有他自己的算盘。献帝一旦起兵攻许,最后还是他的荆州军与曹操血拼。而知道真相眼泪掉下来的曹操也会把他当做头号敌人。无论最终胜负如何,刘表只是鹬蚌中的一个,而得利的恐怕是刘备或其他诸侯。刘表不愿意冒险,他决定观望。天子是他手中的奇货,他希望在对他更有利的时候撒出去。
刘表的举动让汉献帝大失所望。这让他意识到,他不能只是南阳一届隐士,他必须更进一步,获得一个真正的决策者的身份,投身到这个权力的世界中。
三顾茅庐其实是汉献帝和刘备之间的往返磋商。
经过三轮谈判,双方达成协议:刘备给汉献帝军师的身份,汉献帝从此掌握刘备集团的决策权——甚至刘备很多时候都要服从他的指挥——显然,这会让不了解内情的关张很不满。但汉献帝为此做出了重大让步:他将放弃刘协字伯和的身份,从此诸葛亮字孔明就是他唯一的身份!这意味着,最终继承大汉天子的,将是刘备的后裔,而他,终究是要向刘备下跪的。献帝的内心是痛苦的——但为了大汉天下, 这又算得了什么!
这都是面上的话。诸葛瑾其实说的是:“你谁呀!”献帝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先兜着……我们慢点聊。”现在,整过过程中牵线搭桥的就是鲁肃。在鲁肃等人的牵线搭桥下,孙刘联盟,大破曹军。而诸葛瑾和诸葛亮这对假兄弟,也必须演下去。其实,从名字中还是可以看出破绽的:诸葛“瑾”、诸葛“均”都是斜玉旁——均字少掉的那一横是后世的传抄的遗漏,好比华雄很有可能叫叶雄,就是因为繁体字华和叶相近。显然,诸葛亮与他们不同。亮,字孔明。“孔”其实就是“非常”、“很”的意思,亮、孔明就好比后世所谓的正大光明。孔明也好,卧龙也好,这都是献帝一开始设计好的、标记自己帝王身份的线索。
说来e79fa5e98193e4b893e5b19e337,鲁肃真是一个好人。他也知道,刘备势力太弱了,这个盟友没有什么价值;他也知道,周瑜有很多机会可以干掉诸葛亮,进而瓦解刘备势力。甚至,在他本来的战略规划中,东吴就是要取西川的,孙权就是要称帝的——这里根本就没有刘备的位置。但无奈他知道了内情。天性忠厚的他决定为大汉尽最后一份忠诚,他要保护诸葛亮。而周瑜,当然是斗不过卧龙的。后者是真命天子,他的血可以召唤“神龙”——无论是大雾还是东风……周郎选错了对手。很多年后,当事人都死了,孙权后来知道了其中原委,他感慨周瑜的际遇,又觉得鲁肃这家伙当时背叛了他——说的就是这件事。
之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刘备每在外作战,诸葛亮总是坐镇中军,这都是一开始约定好的。诸葛亮——也就是大汉真正的天子——会用自己的智慧,重振祖宗的基业!
曹操这边就比较苦闷,他眼巴巴地看着天子溜走了。对于他手里的假“天子”,他一天比一天更加不敬——是的,他无须敬畏,这是他找来的冒牌货——终于荀彧都察觉出了曹操的变化。曹操也是无奈。醉了的时候,他吟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这南飞的乌雀或许就是溜走的天子吧。“他终究可以依靠谁呢?”曹操问。“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还是回我这里吧。
然而,渐渐,刘备和诸葛亮(也就是汉献帝)之间产生了裂痕。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因为他说的那些,什么布衣,什么躬耕,其实都不是真的!他也许想说,“真正懂我的人应该知道,我之前讲的那些都毫无意义——你们要像扔掉梯子一样扔掉他们。”但他连这都不能说。一切有意义的,他只有保持沉默。只有他的泪水,这是真的。
眼看着白痴的刘禅,他固然想过恢复自己的身份。但想到当年草庐的约定,想到与刘备之间多年的羁绊,他又有所犹豫。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汉臣的身份。他多么希望自己真的是大汉的丞相啊。九泉之下,背对飘零的汉室,他可以对大汉二十三朝列祖列宗说一声:“臣尽力了!”然而,他不能够。他不只是汉臣,他是大汉第二十四位天子。“为什么偏偏是我,要肩负起扭转乾坤的重任!”——许多许多年后,一位异国的诗人会这样唱道。
现在,他只能步步为营。打算先攻入长安,再加十锡。等出现了五星汇聚、高祖再世的异相,再见机行事——或可以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真正复兴汉室?然而,北伐大军在胜利在望的时候,刘禅却把他召了回来。余下的只有无奈……
与诸葛亮真实身份息息相关的还有两个人:王朗,和司马懿。
作为文武全才,王朗当然有自信拿下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普通人。但诸葛亮不是普通人,他是大汉天子!他正义凛然的一刹那,老臣王朗全都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一场舌战,是大汉天子在三军阵前训斥自己!顿时,又是惊,又是喜,又是惧,又是羞愧,又是无措,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他落马死了,死在他曾经发誓要侍奉的天子面前,死得明白。
还有司马懿。他追到了城楼上,诸葛亮弹了一首只有宫中才有的曲子——是出于震慑?还是要唤起世为汉臣的司马懿的良知?自幼熟悉宫廷乐律的司马懿,瞬间就明白了坊间谣传是真的!他选择退兵。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内心深处身为汉臣的悸动,还是因为他开始下一盘很大的棋?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知道:后来西晋篡魏之前,首先选择灭蜀,就是想获得诸葛后人,汉室正统,作为可能的一张牌来打。所以,邓艾在杀害诸葛瞻父子之后立刻被做掉了——他哪里知道水有多深;而钟会从姜维那里得知真相之后,也打算自己动手,不幸变成了一出闹剧。这些都是后话了。当然,最后司马氏放弃了诸葛身份的手牌,选择让这件事消失在历史之中。
当然,早先获得了徐庶的曹魏渐渐地也了解了其中隐情,只是将计就计而已。他们并不需要真的献帝,只需要一个人来表演献帝,来完成各种仪式,尤其是最后的禅让。曹操一开始就安排好了。诸葛亮死了以后,假献帝也没有了价值,自然被做掉了。史学家非常隐晦地记载了其中的关系:所以献帝的出身年和诸葛亮也是一样的——对,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生卒年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似乎还有一丝悬念:
诸葛瑾的亲弟弟,诸葛均的亲哥哥,这个人真实存在么?献帝使用了他的身份以后,他到哪里去了?他本来叫什么名字呢?我想,这恐怕就文献不足征了。我倾向于这种理解:这个人原先是存在的。他之后使用了一个化名,叫朱士行。朱士,就是诸葛家族之士的意思;行,就是走了。文献中的朱士行极有可能是真正的诸葛瑾之弟,诸葛均之兄。他去哪里了呢?他出家了。所以,名字里的“行”,也许就是对梵文Tathāgata的一种解读,那样得去了(tathā-gata)——虽然后世习惯理解成那样来了(tathā-āgata),也即如来。无论如何,朱士行是有记载的汉地第一位受比丘戒的出家人。想来他的内心也有许多的凄苦,或许他早已找到了解脱?他的事迹也成为汉地佛教的一个新的开始。
当然,这只是猜测了。
整个蜀汉,为了这个秘密,始终没有建立完整的史官制度。太多往事随风散去,幸而,终有一些蛛丝马迹,长存在史料之中,穿梭在评话与戏剧之间,最终通过罗贯中的笔,汇聚到了《三国演义》之中。有一天,一定有人会找到这些真相。不!自始至终,都有人坚守着真相,坚守着这大汉的秘密。他们,是汉的意志的继承者——譬如,他们中的一个人,我们在电视上早就见过了。
而我,真的遇到过一位。十年前,我流落交州,招贤馆里就有一位和我投缘的在野武将。他自云姓胡,名说之(读为“悦之”,博君一笑的意思),号八道山人,大汉宿将胡车儿之后。有一天深夜,说起献帝在许昌的际遇,我痛哭流涕,不能自持。他有所不忍,就把这个故事交给了我。他说,本来,这事只有在“乙未”之年才能讲与人听——“以”(“乙”)成大汉“未”竟之事业。他还对我说,这个故事认真想下去是很恐怖的,因为他时刻提醒我们这样一件事:“许多时候,我们自以为读了许多史料,勾稽系联了许多史实,解释了一些前人不能解释的事情。但事实上,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完完全全就是错的。明白通达的人,见之放声大笑;但陷入其中的人,终其一生或许都不能自拔——转眼间,书册已黄,鬓发已白,他的一生就这样毁了。”
《宋史纪事本末》冬十月 帝有疾 壬午夜 大雪 帝王召晋王光义 嘱以后事 左右皆不得闻zhidao 但遥烛影下晋王时或离席 若有逊避之状 既而上引柱斧戳地大声谓晋王日 好为之 俄尔帝崩时漏下四鼓矣 宋皇回后见晋王愕然 连呼日 吾母子之命 皆托于官家 晋王泣日共保富贵 无忧也 甲寅 晋王光义 既皇帝位 改名炅 呵呵 试细思答之 得无恐极乎
主要有董卓之死。孙坚之死 。孙策之死。左慈戏曹操最后一次。曹操之死。黄巾起义预兆。吕蒙之死。
黄巾起义预兆
建宁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温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条大青蛇,从梁上飞将下来,蟠于椅上。帝惊倒,左右急救入宫,百官俱奔避。须臾,蛇不见了。忽然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坏却房屋无数。建宁四年二月,洛阳地震;又海水泛溢,沿海居民,尽被大浪卷入海中。光和元年,雌鸡化雄。六月朔,黑气十余丈,飞入温德殿中。秋七月,有虹现于玉堂;五原山岸,尽皆崩裂。种种不祥,非止一端。
孙坚之死
孙坚攻进洛阳之后有军士指曰:“殿南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坚唤军士点起火把,下井打捞。捞起一妇人尸首,虽然日久,其尸不烂:宫样装束,项下带一锦囊。取开看时,内有朱红小匣,用金锁锁着。启视之,乃一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坚得玺,乃问程普。普曰:“此传国玺也。此玉是昔日卞和于荆山之下,见凤凰栖于石上,载而进之楚文王。解之,果得玉。秦二十六年,令良工琢为玺,李斯篆此八字于其上。二十八年,始皇巡狩至洞庭湖。风浪大作,舟将覆,急投玉玺于湖而止。至三十六年,始皇巡狩至华阴,有人持玺遮道,与从者曰:‘持此还祖龙。’言讫不见,此玺复归于秦。明年,始皇崩。后来子婴将玉玺献与汉高祖。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光武得此宝于宜阳,传位至今。近闻十常侍作乱,劫少帝出北邙,回宫失此宝。
次日,孙坚来辞袁绍曰:“坚抱小疾,欲归长沙,特来别公。”绍笑曰:“吾知公疾乃害传国玺耳。”坚失色曰:“此言何来?”绍曰:“今兴兵讨贼,为国除害。玉玺乃朝廷之宝,公既获得,当对众留于盟主处,候诛了董卓,复归朝廷。今匿之而去,意欲何为?”坚曰:“玉玺何由在吾处?”绍曰:“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坚曰:“吾本无之,何强相逼?”绍曰:“作速取出,免自生祸。”坚指天为誓曰:
“(*吾若果得此宝,私自藏匿,异日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
”众诸侯曰:“文台如此说誓,想必无之。
绍大怒,遂写书一封,差心腹人连夜往荆州,送与刺史刘表,教就路上截住夺之。
刘表亲自引军来到。孙坚就马上施礼曰:“景升何故信袁绍之书,相逼邻郡?”表曰:“汝匿传国玺,将欲反耶?”坚曰:
(((((((“吾若有此物,死于刀箭之下!”)))))))
表曰:“汝若要我听信,将随军行李,任我搜看。”坚怒曰:“汝有何力,敢小觑我!”方欲交兵,刘表便退。坚纵马赶去,两山后伏兵齐起,背后蔡瑁、蒯越赶来,将孙坚困在垓心。
却说孙坚被刘表围住,亏得程普、黄盖、韩当三将死救得脱,折兵大半,夺路引兵回江东。自此孙坚与刘表结怨。
袁术在南阳,闻袁绍新得冀州,遣使来求马千匹。绍不与,术怒。自此兄弟不睦。又遣使往荆州,问刘表借粮二十万,表亦不与。术恨之,密遣人遗书于孙坚,使伐刘表。其书略曰:“前者刘表截路,乃吾兄本初之谋也。今本初又与表私议欲袭江东。公可速兴兵伐刘表,吾为公取本初,二仇可报。公取荆州,吾取冀州,切勿误也!”坚得书曰:“叵耐刘表昔日断吾归路,今不乘时报恨,更待何年!”聚帐下程普、黄盖、韩当等商议。程普曰:“袁术多诈,未可准信。”坚曰:“吾自欲报仇,岂望袁术之助乎?”便差黄盖先来江边安排战船,多装军器粮草,大船装载战马,克日兴师。江中细作探知,来报刘表。表大惊,急聚文武将士商议。蒯良曰:“不必忧虑。可令黄祖部领江夏之兵为前驱,主公率荆襄之众为援。孙坚跨江涉湖而来,安能用武乎?”表然之,令黄祖设备,随后便起大军。却说孙坚有四子,皆吴夫人所生:长子名策,字伯符;次子名权,字仲谋;三子名翊,字叔弼;四子名匡,字季佐。吴夫人之妹,即为孙坚次妻,亦生一子一女:子名朗,字早安;女名仁。坚又过房俞氏一子,名韶,字公礼。坚有一弟,名静,字幼台。坚临行,静引诸子列拜于马前而谏曰:“今董卓专权,天子懦弱,海内大乱,各霸一方;江东方稍宁,以一小恨而起重兵,非所宜也。愿兄详之。”坚曰:“弟勿多言。吾将纵横天下,有仇岂可不报!”长子孙策曰:“如父亲必欲往,儿愿随行。”坚许之,遂与策登舟,杀奔樊城。
黄祖伏弓弩手于江边,见船傍岸,乱箭俱发。坚令诸军不可轻动,只伏于船中来往诱之;一连三日,船数十次傍岸。黄祖军只顾放箭,箭已放尽。坚却拔船上所得之箭,约十数万。当日正值顺风,坚令军士一齐放箭。岸上支吾不住,只得退走。坚军登岸,程普、黄盖分兵两路,直取黄祖营寨。背后韩当驱兵大进。三面夹攻,黄祖大败,弃却樊城,走入邓城。坚令黄盖守住船只,亲自统兵追袭。黄祖引军出迎,布阵于野。坚列成阵势,出马于门旗之下。孙策也全副披挂,挺枪立马于父侧。黄祖引二将出马,一个是江夏张虎,一个是襄阳陈生。黄祖扬鞭大骂:“江东鼠贼,安敢侵犯汉室宗亲境界!”便令张虎搦战。坚阵内韩当出迎。两骑相交,战二十余合,陈主见张虎力怯,飞马来助。孙策望见,按住手中枪,扯弓搭箭,正射中陈生面门,应弦落马。张虎见陈生坠地,吃了一惊,措手不及,被韩当一刀,削去半个脑袋。程普纵马直来阵前捉黄祖。黄祖弃却头盔、战马,杂于步军内逃命。孙坚掩杀败军,直到汉水,命黄盖将船只进泊汉江。
黄祖聚败军,来见刘表,备言坚势不可当。表慌请蒯良商议。良曰:“目今新败,兵无战心;只可深沟高垒,以避其锋;却潜令人求教于袁绍,此围自可解也。”蔡瑁曰:“子柔之言,直拙计也。兵临城下,将至壕边,岂可束手待毙!某虽不才,愿请军出城,以决一战。”刘表许之。蔡瑁引军万余,出襄阳城外,于岘山布阵。孙坚将得胜之兵,长驱大进。蔡瑁出马。坚曰:“此人是刘表后妻之兄也,谁与吾擒之?”程普挺铁脊矛出马,与蔡瑁交战。不到数合,蔡瑁败走。坚驱大军,杀得尸横遍野。蔡瑁逃入襄阳。蒯良言瑁不听良策,以致大败,按军法当斩。刘表以新娶其妹,不肯加刑。
却说孙坚分兵四面,围住襄阳攻打。忽一日,狂风骤起,将中军帅字旗竿吹折。韩当曰:“此非吉兆,可暂班师。”坚曰:“吾屡战屡胜,取襄阳只在旦夕;岂可因风折旗竿,遽尔罢兵!”遂不听韩当之言,攻城愈急。蒯良谓刘表曰:“某夜观天象,见一将星欲坠。以分野度之,当应在孙坚。主公可速致书袁绍,求其相助。”刘表写书,问谁敢突围而出。健将吕公,应声愿往。蒯良曰:“汝既敢去,可听吾计:与汝军马五百,多带能射者冲出阵去,即奔岘山。他必引军来赶,汝分一百人上山,寻石子准备;一百人执弓弩伏于林中。但有追兵到时,不可径走;可盘旋曲折,引到埋伏之处,矢石俱发。若能取胜,放起连珠号炮,城中便出接应。如无追兵,不可放炮,趱程而去。今夜月不甚明,黄昏便可出城。”
吕公领了计策,拴束军马。黄昏时分,密开东门,引兵出城。孙坚在帐中,忽闻喊声,急上马引三十余骑,出营来看。军士报说:“有一彪人马杀将出来,望岘山而去。”坚不会诸将,只引三十余骑赶来。吕公已于山林丛杂去处,上下埋伏。坚马快,单骑独来,前军不远。坚大叫:“休走!”吕公勒回马来战孙坚。交马只一合,吕公便走,闪入山路去。坚随后赶入,却不见了吕公。坚方欲上山,忽然一声锣响,山上石子乱下,林中乱箭齐发。
((((((((((((((((坚体中石、箭,脑浆迸流,人马皆死于岘山之内;寿止三十七岁。))))))))
董卓的
次日,李肃引十数骑,前到郿坞。人报天子有诏,卓教唤入。李肃入拜。卓曰:“天子有何诏?”肃曰:“天子病体新痊,欲会文武于未央殿,议将禅位于太师,故有此诏。”卓曰:“王允之意若何?”肃曰:“王司徒已命人筑受禅台,只等主公到来。”卓大喜曰:“吾夜梦一龙罩身,今日果得此喜信。时哉不可失!”便命心e799bee5baa6e997aee7ad94e4b893e5b19e333腹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领飞熊军三千守郿坞,自己即日排驾回京;顾谓李肃曰:“吾为帝,汝当为执金吾。”肃拜谢称臣。卓入辞其母。母时年九十余矣,问曰:“吾儿何往?”卓曰:“儿将往受汉禅,母亲早晚为太后也!”母曰:“吾近日肉颤心惊,恐非吉兆。”卓曰:“将为国母,岂不预有惊报!”遂辞母而行。临行,谓貂蝉曰:“吾为天子,当立汝为贵妃。”貂蝉已明知就里,假作欢喜拜谢。
卓出坞上车,前遮后拥,望长安来。行不到三十里,所乘之车,忽折一轮,卓下车乘马。又行不到十里,那马咆哮嘶喊,掣断辔头。卓问肃曰:“车折轮,马断辔,其兆若何?”肃曰:“乃太师应绍汉禅,弃旧换新,将乘玉辇金鞍之兆也。”卓喜而信其言。次日,正行间,忽然狂风骤起,昏雾蔽天。卓问肃曰:“此何祥也?”肃曰:“主公登龙位,必有红光紫雾,以壮天威耳。”卓又喜而不疑。既至城外,百官俱出迎接。只有李儒抱病在家,不能出迎。卓进至相府,吕布入贺。卓曰:“吾登九五,汝当总督天下兵马。”布拜谢,就帐前歇宿。是夜有十数小儿于郊外作歌,风吹歌声入帐。歌曰:“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歌声悲切。卓问李肃曰:“童谣主何吉凶?”肃曰:“亦只是言刘氏灭、董氏兴之意。”
次日侵晨,董卓摆列仪从入朝,忽见一道人,青袍白巾,手执长竿,上缚布一丈,两头各书一“口”字。卓问肃曰:“此道人何意?”肃曰:“乃心恙之人也。”呼将士驱去。卓进朝,群臣各具朝服,迎谒于道。李肃手执宝剑扶车而行。到北掖门,军兵尽挡在门外,独有御车二十余人同入。董卓遥见王允等各执宝剑立于殿门,惊问肃曰:“持剑是何意?”肃不应,推车直入。王允大呼曰:“反贼至此,武士何在?”两旁转出百余人,持戟挺槊刺之。卓衷甲不入,伤臂坠车,大呼曰:“吾儿奉先何在?”吕布从车后厉声出曰:“有诏讨贼!”一鼓直刺咽喉,李肃早割头在手。吕布左手持戟,右手怀中取诏,大呼曰:“奉诏讨贼臣董卓,其余不问!”将吏皆呼万岁。后人有诗叹董卓曰:“霸业成时为帝王,不成且作富家郎。谁知天意无私曲,郿坞方成已灭亡。”
孙策的
酒之间,忽见诸将互相耳语,纷纷下楼。策怪问何故,左右曰:“有于神仙者,今从楼下过,诸将欲往拜之耳。”策起身凭栏观之,见一道人,身披鹤氅,手携藜杖,立于当道,百姓俱焚香伏道而拜。策怒曰:“是何妖人?快与我擒来!”左右告曰:“此人姓于,名吉,寓居东方,往来吴会,普施符水,救人万病,无有不验。当世呼为神仙,未可轻渎。”策愈怒,喝令:“速速擒来!违者斩!”
左右不得已,只得下楼,拥于吉至楼上。策叱曰:“狂道怎敢煽惑人心!”于吉曰:“贫道乃琅琊宫道士,顺帝时曾入山采药,得神书于阳曲泉水上,号曰《太平青领道》,凡百余卷,皆治人疾病方术。贫道得之,惟务代天宣化,普救万人,未曾取人毫厘之物,安得煽惑人心?”策曰:“汝毫不取人,衣服饮食,从何而得?汝即黄巾张角之流,今若不诛,必为后患!”叱左右斩之。张昭谏曰:“于道人在江东数十年,并无过犯,不可杀害。”策曰:“此等妖人,君杀之,何异屠猪狗!”众官皆苦谏,陈震亦劝。策怒未息,命且囚于狱中。众官俱散。陈震自归馆驿安歇。孙策归府,早有内侍传说此事与策母吴太夫人知道。夫人唤孙策入后堂,谓曰:“吾闻汝将于神仙下于缧绁。此人多曾医人疾病,军民敬仰,不可加害。”策曰:“此乃妖人,能以妖术惑众,不可不除!”夫人再三劝解。策曰:“母亲勿听外人妄言,儿自有区处。乃出唤狱吏取于吉来问。原来狱吏皆敬信于吉,吉在狱中时,尽去其枷锁;及策唤取,方带枷锁而出。策访知大怒,痛责狱吏,仍将于吉械系下狱。张昭等数十人,连名作状,拜求孙策,乞保于神仙。策曰:“公等皆读书人,何不达理?昔交州刺史张津,听信邪教,鼓瑟焚香,常以红帕裹头,自称可助出军之威,后竟为敌军所杀。此等事甚无益,诸君自未悟耳。吾欲杀于吉,正思禁邪觉迷也。”
吕范曰:“某素知于道人能祈风祷雨。方今天旱,何不令其祈雨以赎罪?”策曰:“吾且看此妖人若何。”遂命于狱中取出于吉,开其枷锁,令登坛求雨。吉领命,即沐浴更衣,取绳自缚于烈日之中。百姓观者,填街塞巷。于吉谓众人曰:“吾求三尺甘霖,以救万民,然我终不免一死。”众人曰:“若有灵验,主公必然敬服。”于吉曰:“气数至此,恐不能逃。”少顷,孙策亲至坛中下令:“若午时无雨,即焚死于吉。”先令人堆积干柴伺候。将及午时,狂风骤起。风过处,四下阴云渐合。策曰:“时已近午,空有阴云,而无甘雨,正是妖人!”叱左右将于吉扛上柴堆,四下举火,焰随风起。忽见黑烟一道,冲上空中,一声响喨,雷电齐发,大雨如注。顷刻之间,街市成河,溪涧皆满,足有三尺甘雨。于吉仰卧于柴堆之上,大喝一声,云收雨住,复见太阳。于是众官及百姓,共将于吉扶下柴堆,解去绳索,再拜称谢。孙策见官民俱罗拜于水中,不顾衣服,乃勃然大怒,叱曰:“晴雨乃天地之定数,妖人偶乘其便,你等何得如此惑乱!”掣宝剑令左右速斩于吉。众官力谏,策怒曰:“尔等皆欲从于吉造反耶!”众官乃不敢复言。策叱武士将于吉一刀斩头落地。只见一道青气,投东北去了。策命将其尸号令于市,以正妖妄之罪。
是夜风雨交作,及晓,不见了于吉尸首。守尸军士报知孙策。策怒,欲杀守尸军士。忽见一人,从堂前徐步而来,视之,却是于吉。策大怒,正欲拔剑斫之,忽然昏倒于地。左右急救入卧内,半晌方苏。吴太夫人来视疾,谓策曰:“吾儿屈杀神仙,故招此祸。”策笑曰:“儿自幼随父出征,杀人如麻,何曾有为祸之理?今杀妖人,正绝大祸,安得反为我祸?”夫人曰:“因汝不信,以致如此;今可作好事以禳之。”策曰:“吾命在天,妖人决不能为祸。何必禳耶!”夫人料劝不信,乃自令左右暗修善事禳解。是夜二更,策卧于内宅,忽然阴风骤起,灯灭而复明。灯影之下,见于吉立于床前。策大喝曰:“吾平生誓诛妖妄,以靖天下!汝既为阴鬼,何敢近我!”取床头剑掷之,忽然不见。吴太夫人闻之,转生忧闷。策乃扶病强行,以宽母心。母谓策曰:“圣人云:‘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又云:‘祷尔于上下神袛。’鬼神之事,不可不信。汝屈杀于先生,岂无报应?吾已令人设醮于郡之玉清观内,汝可亲往拜祷,自然安妥。”
策不敢违母命,只得勉强乘轿至玉清观。道士接入,请策焚香,策焚香而不谢。忽香炉中烟起不散,结成一座华盖,上面端坐着于吉。策怒,唾骂之;走离殿宇,又见于吉立于殿门首,怒目视策。策顾左右曰:“汝等见妖鬼否?”左右皆云未见。策愈怒,拔佩剑望于吉掷去,一人中剑而倒。众视之,乃前日动手杀于吉之小卒,被剑斫入脑袋,七窍流血而死。策命扛出葬之。比及出观,又见于吉走入观门来。策曰:“此观亦藏妖之所也!”遂坐于观前,命武士五百人拆毁之。武士方上屋揭瓦,却见于吉立于屋上,飞瓦掷地。策大怒,传令逐出本观道士,放火烧毁殿宇。火起处,又见于吉立于火光之中。策怒归府,又见于吉立于府门前。策乃不入府,随点起三军,出城外下寨,传唤众将商议,欲起兵助袁绍夹攻曹操。众将俱曰:“主公玉体违和,未可轻动。且待平愈,出兵未迟。”是夜孙策宿于寨内,又见于吉披发而来。策于帐中叱喝不绝。次日,吴太夫人传命,召策回府。策乃归见其母。夫人见策形容憔悴,泣曰:“儿失形矣!”策即引镜自照,果见形容十分瘦损,不觉失惊,顾左右曰:“吾奈何憔悴至此耶!”言未已,忽见于吉立于镜中。策拍镜大叫一声,金疮迸裂,昏绝于地。夫人令扶入卧内。须臾苏醒,自叹曰:“吾不能复生矣!”
随召张昭等诸人,及弟孙权,至卧榻前,嘱付曰:“天下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可有为。子布等幸善相吾弟。”乃取印绶与孙权曰:“若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使各尽力以保江东,我不如卿。卿宜念父兄创业之艰难,善自图之!”权大哭,拜受印绶。策告母曰:“儿天年已尽,不能奉慈母。今将印绶付弟,望母朝夕训之。父兄旧人,慎勿轻怠。”母哭曰:“恐汝弟年幼,不能任大事,当复如何?”策曰:“弟才胜儿十倍,足当大任。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恨周瑜不在此,不得面嘱之也!”又唤诸弟嘱曰:“吾死之后,汝等并辅仲谋。宗族中敢有生异心者,众共诛之;骨肉为逆,不得入祖坟安葬。”诸弟泣受命。又唤妻乔夫人谓曰:“吾与汝不幸中途相分,汝须孝养尊姑。早晚汝妹入见,可嘱其转致周郎,尽心辅佐吾弟,休负我平日相知之雅。”言讫,瞑目而逝。年止二十六岁。后人有诗赞曰:“独战东南地,人称小霸王。运筹如虎踞,决策似鹰扬。威镇三江靖,名闻四海香。临终遗大事,专意属周郎。”
操画影图形,各处捉拿左慈。三日之内,城里城外,所捉眇一目、跛一足、白藤冠、青懒衣、穿木履先生,都一般模样者,有三四百个。哄动街市。操令众将,将猪羊血泼之,押送城南教场。曹操亲自引甲兵五百人围住,尽皆斩之。人人颈腔内各起一道青气,到上天聚成一处,化成一个左慈,向空招白鹤一只骑坐,拍手大笑曰:“土鼠随金虎,奸雄一旦休!”操令众将以弓箭射之。忽然狂风大作,走石扬沙;所斩之尸,皆跳起来,手提其头,奔上演武厅来打曹操。文官武将,掩面惊倒,各不相顾。
却说曹操在洛阳,自葬关公后,每夜合眼便见关公。操甚惊惧,问于众官。众官曰:“洛阳行宫旧殿多妖,可造新殿居之。”操曰:“吾欲起一殿,名建始殿。恨无良工。”贾诩曰:“洛阳良工有苏越者,最有巧思。”操召入,令画图像。苏越画成九间大殿,前后廊庑楼阁,呈与操。操视之曰:“汝画甚合孤意,但恐无栋梁之材。”苏越曰:“此去离城三十里,有一潭,名跃龙潭;前有一祠,名跃龙祠。祠傍有一株大梨树,高十余丈,堪作建始殿之梁。”
操大喜,即令人工到彼砍伐。次日,回报此树锯解不开,斧砍不入,不能斩伐。操不信,自领数百骑,直至跃龙祠前下马,仰观那树,亭亭如华盖,直侵云汉,并无曲节。操命砍之,乡老数人前来谏曰:“此树已数百年矣,常有神人居其上,恐未可伐。”操大怒曰:“吾平生游历,普天之下,四十余年,上至天子,下及庶人,无不惧孤;是何妖神,敢违孤意!”言讫,拔所佩剑亲自砍之,铮然有声,血溅满身。操愕然大惊,掷剑上马,回至宫内。是夜二更,操睡卧不安,坐于殿中,隐几而寐。忽见一人披发仗剑,身穿皂衣,直至面前,指操喝曰:“吾乃梨树之神也。汝盖建始殿,意欲篡逆,却来伐吾神木!吾知汝数尽,特来杀汝!”操大惊,急呼:“武士安在?”皂衣人仗剑砍操。操大叫一声,忽然惊觉,头脑疼痛不可忍。急传旨遍求良医治疗,不能痊可。众官皆忧。
吕蒙的自己查吧